那官员说道。
“我是因为谩骂了陛下而被抓起来的。”
就在此刻,柳隐忽然看向了他们,开口说道。
荀奏可是被吓了一跳,急忙说道:“太守”
柳隐摇着头,“不必多虑,我误以为陛下在大将军投降后下令杀死了他,故而有所怨言,后来方才得知,是大将军自己求死陛下没有追究我的无礼,在押往洛阳的道路上,派人赦免了我的罪行,封我为汉中太守。”
“陛下如此恩德,我无以为报,便令囚车全速前来此处,不敢耽误治理地方的时日。”
听到他的话,众人恍然大悟。
柳隐朝着荀奏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荀奏站在了柳隐的身边,只觉得压迫感更大了。
柳隐很是和善的笑了起来,“汉中那些无主的土地,你们可曾进行了统计?”
“臣等”
“我可是听闻,中原各郡都有吞并公田,谎报数目的情况只恨我不在那中原,否则,非要将这些狗贼碎尸万段”
柳隐感慨道。
荀奏抿了抿嘴,“太守,我们还不曾统计好”
“好,尽快操办这件事,陛下有诏,先统计好公田,然后尽快安排百姓们去耕作,不能影响秋收!”
“唯!!”
因为这次的战争,蜀地出现了很多的无主之地,这些土地如今都被统计为公田,尽快进行分配,恢复耕作,而这对蜀地的百姓们来说,其实也是好事。
柳隐果然是有着治政经验的,他在到达汉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当地的官员们进行重新审查。
柳隐罢免了一大批的官员,又委任了不少人,而他所委任的,多是蜀地之人,这让外来派觉得不是很舒服。
在处置好官员问题后,柳隐就开始领着地方官员们开始了安抚百姓以及今年耕作的大事。
柳隐做事很迅速,从不拖延,而且很喜欢亲历亲为,这是他在战场上所留下的习惯,喜欢身先士卒。
在这么一位强势郡守的带领下,汉中诸多县城开始逐渐平静,恢复原先的模样。
柳隐又前往矿场,赦免了当地那些因为战事而被囚禁起来的罪犯和官员们。
就在这个时候,柳隐似乎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人。
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他没有穿上衣,露出了身躯,瘦骨嶙峋,白发苍苍,头发胡乱的缠绕在了一起。
而他也被关押在了这里,跟那些年轻力壮的将士们在一起。
这些人都是不愿意投降而被关押起来的,或者是来不及投降被击败后关押起来的。
被生擒与主动投降可不是同样的待遇。
柳隐皱着眉头,迟疑了许久,方才令人将那老头给带上来。
“为什么要关押这么一个老丈呢?”
一旁的监工禀告道:“本来因为他的年纪,是准备释放的,可此人公然辱骂庙堂,还对诸葛公不敬,故而关押在这里”
柳隐再次看向了面前的老头,总觉得此人莫名的眼熟。
忽然间,柳隐想起了他是谁,“蒲公?”
面前这个老头,正是那蜀国知名的匠人蒲元。
蒲元仰起头来,盯着面前的柳隐,一言不发。
柳隐赶忙令人将他带上来,问道:“您怎么会在此处呢?”
蒲元却没有回答他,只是看了看他腰间。
“我为君所打造的宝刀可还在?”
柳隐摇了摇头,“不在了。”
蒲元笑了起来,“不在也好,我所打造的宝刀,都是以忠义而打造而成的,君子能用,小人用了倒是容易折损了自己!”
柳隐听出了他言语的讽刺,但是也没有在意,将他拉着就要上车。
“蜀国之囚怎么敢上魏国之贵的车呢?还是勿要脏了!”
虽然蒲元平日里打刀,力气不小,奈何这柳隐也不是寻常的名士,强行拉着蒲元就上了马车。
马车离开了此处。
看着还在挣扎的蒲元,柳隐严肃的问道:“难道你是惧怕魏之贵人吗?”
听到这句话,蒲元就不挣扎了。
柳隐也不说话,两人安静的坐在马车里,一同回到了府邸内。
柳隐又拉着他走进了书房,压着他强行让他坐了下来。
蒲元看向他的眼神很是鄙夷。
“柳君也是猛将,身先士卒,勇冠三军,大将军常常称赞你的胆魄和勇武,怎么半年不见,将军的勇武和胆魄便没了呢?”
柳隐一言不发,令人上了些酒。
吃了几口酒,柳隐这才开口说道:“蒲公,您的好技艺,不能浪费了,我可以举荐您,大魏有工部”
蒲元大怒,“真当蜀人都是你这般的软骨头吗?!”
“彭!”
柳隐将酒盏猛地按在了面前的案牍上,抬起头来,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