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长叹了一声,这要是四十年前,自己非得将这人关在门外。
现在的人怎么都如此无礼呢?
他让吕安稍微等候,就转身进了府内。
只是片刻之后,焦伯就亲自走了出来,看到门外的吕安,他皱起了眉头,有些狐疑。
吕安朝着他行了礼,“可是焦君?”
焦伯请他进来叙话,两人彼此打量着,吕安跟着他一同走进了内屋,坐下来,这才说道:“在下吕安,您的友人托付我,将书信带给您。”
他说着,将那纸条拿出来,交给了面前的焦伯。
交完之后,他当即起身,佯装愤怒的模样叫道:“既然您这里没有适合我的差事,那我就不打扰了!!”
随即,他拂袖而去。
只留下一个茫然的焦伯。
在吕安离开后,当即有一个黑影从侧旁闪出来,那人正是刘路。
“这人是谁啊?要不要我跟上去看看?”
“不必”
焦伯制止了他,随即卷开了手里的纸条,里头密密麻麻的都是字。
“焦君,寻玉之情,朕日夜不敢忘却,许久不见,君还无恙?此番请人将书信送到您的手里,是有几件事要您来相助。”
这第一句话,曹髦就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寻玉的事情,是当初君臣两人才知道的事情,并无他人所知道,曹髦也没有多寒暄,而是直入主题。
“是陛下的书信!”
焦伯说道,刘路大惊失色,下意识就要夺过来看,可想起自己不认字,却又放下手,“陛下说了什么?!快念给我听听!陛下如今可还好?可曾受了委屈?”
焦伯继续往下看了起来。
“第一件事要将接下来的这些话记录下来,送到毋丘俭将军的手里。”
“兖州刺史邓艾将死守乐嘉,只守不进,阻拦将军的进兵,镇南将军诸葛诞自安丰郡向东进攻,威胁寿春,破坏您的粮道,征东将军胡遵胡遵督青、徐诸军出于谯、宋,包抄您的归路,荆州刺史王基率荆州jūn_duì 东进,征南将军王昶将作为援兵负责后勤”
“请将军勿要急着起兵,司马师定会令将军前往庙堂,将军可以称吴国来攻,或装病,也不要直接拒绝,尽可能的拖延时日,司马师命不久矣!!”
“若是被迫起兵,也勿要急着长驱直入”
“另外,朕有宝物可以助将军,将耕犁的直辕、长辕改为曲辕、短辕,并在辕头”
焦伯赶忙看完了这些,然后又看向了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是刘路,毋丘甸被抓后,司马师并不曾说起刘路的事情,看来他不曾被抓,请您务必寻找他,他对朕甚是忠心,且为人勇猛,像送信的事情,可以交给他来进行”
焦伯笑了起来,瞥了刘路一眼,“陛下说让我找你呢!”
“还夸你会办事,说可以让你送信去淮南!”
刘路大喜过望,很是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是自然,陛下所交代的事情,我就不曾让他失望过!”
焦伯再次看了下去。
“第三件事,是请您帮着联系李昭,尹大目等人,若是可以,希望能联系郭责朕无法直接与他们相见,请您暂时与他们在私下里联系,等待着朕的诏令,嵇康是可以信任的人,若是有什么事,可以通过他来与朕联系。”
“请伱们暗中积蓄实力,勿要轻举妄动,安心等候,若事有变,朕定然下诏,平定天下,匡扶社稷!”
焦伯缓缓收起了书信,看向了一旁的刘路。
“焦君,陛下怎么说的?他过的还好吗?”
迎着刘路的目光,焦伯抿了抿嘴,认真的说道:“陛下说了,他说自己如今很好,司马家不敢再欺辱他了,他都可以派人跟我们联络了”
“哈哈,如此最好,如此最好,陛下孤独一人,就怕他受了欺辱,如今我便安心了!”
刘路很是开心的说道。
“刘君,城内的人,我来联络,淮南的毋丘将军,只能是您来代劳了。”
“唯!!”
刘路迫不及待的说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发!”
“不必着急,您今日且先休息,我还得抄写这些东西,抄写完毕后,你明日早上出发就是了。”
“不行!这是陛下所托付的事情,岂能拖延呢?您现在就抄写!”
“写好了我就出发!!!”
焦伯一愣,朝着刘路缓缓行了一礼。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