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抄写了孝经,走!去昭阳殿,朕要将孝经送给太后!”
曹髦带头就朝着昭阳殿走去,众人不敢怠慢,纷纷跟在了他的身后,曹髦边走边说起了孝经。
“在所有的品德里,孝顺是最重要的,一个对父母不孝顺的人,还能有什么品德呢?”
“朕觉得啊,一本孝经,足以战胜数万精兵...”
曹髦正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腰,看向了身后,他对着焦伯说道:“焦君,你回去一趟,拿下我的玉佩,我用来压孝经了....那玉佩是舅父所赠的,拜见太后时不能不带!”
“朕方才说到哪里了?哦,对了,这孝经啊,它对天子,诸侯,卿大夫,士和庶人五种贵贱不同的人所行孝道都做出了不同要求,朕认为,只有熟读孝经...”
曹髦对着身边的人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而焦伯此刻却一脸无奈的回到了西堂内。
他回到了方才陛下书写的地方,却没有在孝经上看到玉佩,他在周围搜寻了一番,就看到了写在地上的字。
“焦君,当今国家危难,朕有求于你。”
“诸葛诞在梁国与司马师会面,他的儿子准备返回豫州,他们勾结在一起,准备对付征东将军。”
“请您将此事告知侍御史毋丘甸,让他告知毋丘俭,可以在洛阳内传播,说大将军拉拢诸葛诞来平息为夏侯玄平反的事情,两人达成了合作,诸葛诞出卖了好友。”
“您服侍在我的身边,定然有人盯着您,毋丘甸身边盯梢的人更多,若是这件事泄露出去,定被诛杀。”
“朕在宫内,观察多日,发现唯独您才是值得朕信赖的忠义之士!”
“朕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您,看完之后,是擦去还是禀告给贾充,都由你自己来决定。”
那一刻,焦伯的脸色变得通红。
他喘着气,双手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在此刻,曹髦正站在昭阳殿前,跟几个内侍谈论着孝经,眼神却不由得看向了西堂的方向。
稍后,来的会是手持玉佩的焦伯,还是满脸狰狞的贾充呢?
曹髦心里并没有底。
虽说历史上的焦伯是跟着自己一同赴死的,可是如今自己来皇宫才不过几天,又怎么能轻易相信别人呢?
但是,这件事却不能拖延。
不能再让毋丘俭重蹈覆辙。
最好的办法是能让诸葛诞再次反水。
诸葛诞跟大多数世人一样,都是比较要脸的,毋丘甸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就算被贾充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又能坏到什么地步呢?
顶多就是将自己完全关押起来,不许自己外出一步。
毋丘俭还在,自己就能活着。
曹髦有些不耐烦的问道:“焦伯怎么还不曾来?赵成,要不你去...”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出现了焦伯的身影。
他低着头,快步走到了曹髦的面前,随即,他将手里的玉佩递向了曹髦。
“陛下,臣没辜负您的厚望,为您找来了玉佩!”
看着一脸诚恳的焦伯,几个内侍撇了撇嘴,找块玉佩而已,怎么搞得这么隆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要讨赏呢!
曹髦轻笑了起来,从他手里接过了玉佩,随即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好。”
君臣两人对视了一眼,诸多话语,竟在不言中。
曹髦松了一口气,庙堂里并非是没有忠臣。
黄门焦伯,侍卫李昭,以及未来的尚书王经等人。
只是,这些人都算不上什么太重要的人物,在司马师的眼里,同样是蝼蚁,随手就能捏死。
无论怎么说,焦伯的答复,还是让曹髦心情大好。
起码,在这虚伪的皇宫里,自己有了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从此不再孤单。
当得知曹髦带着孝经来见自己的时候,太后尽管很是狐疑,却还是让他进来了。
曹髦自然是先来一套孝顺的流程,然后说起了司马望的事情。
司马望这些时日已经开始躲着曹髦走了,曹髦多次下令,他才会无奈的前来,他的惶恐不安,就连郭建都已经感受到了。
这让太后非常的欣慰。
包括郭立在内,若是曹髦真的能迫使司马望辞官,那他们一定会发动朝中的盟友,将这个位置再次拉到自己的手里,不让司马家过多的干预皇宫内的事情。
这一次,无论是太后还是舅父,对曹髦的态度都有了明显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