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头滋溜了一杯酒，脸色变得更加的红润，话也多了起来。
“人活着不满足，死了要求的更多，活着的时候，买不起，死了就想风风光光的用那些纸啊，木头啊，竹签子来满足！”
“我们阴门子，在这个时候，是最忙的，白天忙活人，晚上了忙死人，活人想省钱。”
“死人想花钱，弄的我，就是坐地起价，能接受的还好，不能接受的，那就是骂人！”
“骂的最多的就是发死人财，缺德，绝户，的确，干这行的，很多都是绝户，唯独我家不是，可为了传承，得死爹娘！”
“老天爷给你一份能力，就得拿走点东西，所以，我什么也没有，不让他拿，能奈我何？”
秦老头的倒是看的开，也的确是这样。
我还是奇怪的问道：“那你无后，等你死了之后，谁给上坟烧纸？”
老头洒脱一笑，不屑道：“不稀罕那个，前面的人死了，后面的人上坟烧纸，那是活人干的，死了都去投胎，谁想着那个？”
就在我们说笑的时候，屋里再次传来一个哐当一声。
秦老头气急败坏的把酒盅一摔，起身道：“喝点酒，他就来找茬！”
我也觉得挺有意思，于是我又跟着走进屋里。
然而这次，却没有纸人说话。
秦老头猛地皱起眉头，沉沉的说道：“特娘的，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都来？季天，这里不关你的事，往后退！”
看他的表情很是凝重，我知道这次出现的东西，肯定不一般。
我还是退后了两步，先看看来的是什么再说。
就在这时，屋子里的所有纸马，都活了过来，原地踏着蹄子，啪啪直响，屋子里也顿时弥漫起阵阵的死气。
这股死气很是强大，非尸王不可发出。
秦老头紧握一把法盐，直接洒在了纸马之上。
纸马虽然不动，可屋里所有的纸人，都开始张口笑了起来。
那鬼笑声极其的刺耳，一会男一会女，阴风死气滚滚炸裂，吹得那花圈都在哗哗的作响。
正当秦老头要再洒法盐时，十几个纸人，从四面八方冲向秦老头，边咯咯笑，边对秦老头一阵拳打脚踢。
秦老头是左挡右遮，怒喝道：“他娘的，给你脸了是吧？”
话音落下，秦老头拿起一根白蜡烛，点燃之后，便是一把法盐洒在了火苗之上。
法盐遇火，腾然而起，眨眼便点着了几个纸人。
剩下的纸人上蹿下跳，还不时的对秦老头发起攻击，又是拽头发，又是掐脖子。
还有个小纸人，跳不上去，就在下面踢秦老头的裤裆。
眼见着秦老头被纸人给镇压，我可不能在看热闹了，直接就是一道斗字印。
瞬间爆发的阳气，把纸人撞的是稀巴烂，连花圈都倒了好几排。
还未等我说话，屋子最里面的一个男纸人，忽然狂叫道：“秦瑜和，你答应我的，却不给我，今天我要索你的命！”
秦老头揉了揉脖子，睚眦欲裂的说道：“你一不在阳，二不在阴，没有活人给你祭奠，你要的我给不了！”
“那我就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