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根本不需要去在意这些话题,只要找准自己努力的方向就可以了……可我毕竟是个人。
如果完全不在乎,又怎么会纹下「yna」?
我也希望能够有个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脱毛膏……会好用吗?”我小声问道。
“哈!”江若雪见到我开口说话,忽然来了兴致,“你不用脱毛膏的话平常怎么处理腿毛?”
“我……我用镊子。”
“拔吗?也不是不行,但伤皮肤,还有可能会发炎哦。”
那是我印象中第一次跟江若雪正式交谈,我从未想到我和她竟是以「处理腿毛」这个话题熟络起来的。
不,应该是我从未想过能够和她熟络起来。
以前我认为只有性格相似的人才能成为朋友,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我和江若雪有着完全不同的性格和思维方式,但我却没有那么排斥她。
就算她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差,但后续的表现却一直都在加分,她能说我不敢说的话,做我不敢做的事,她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往后的日子里和「第一印象」没有任何区别。
那些天我过得非常开心,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无话不谈」,「无话不谈」的意思就是你能够跟她说任何话,包括那些你从来没有办法跟父母提起的话。
她像是我一个迟到很久的朋友。
“江若雪……你明明是来跟我交朋友的,为什么一点边界感都不留啊?”有一天我好奇地问她,“你给人造成这样的第一印象,很多人都会逃走的吧?”
“不对啊老婆,逻辑关系不对。”江若雪摇摇头,“正是因为我知道咱们俩以后肯定是好朋友,所以一开始我就用对好朋友的方式对待你。”
“你又来了……”我叹了口气,“咱俩到底谁的逻辑关系不对?到底哪个在前哪个在后啊?”
仔细想想她说的确实不假,从一开始她似乎就把我当成了好朋友,所以她说的话、做的事,完全不像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
“肯定是你的逻辑关系不对。”江若雪说道,“老婆,我是「因果」啊,我怎么可能逻辑关系不对?”
“别叫我老婆了,我叫燕知春。”我非常认真地跟江若雪做了自我介绍,“知道的知,春天的春。”
“咦?”江若雪笑着点点头,“一燕知春,这名字好呀。”
“还说我呢?”我说道,“你的名字不好吗?”
“江若雪,一般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吧?”江若雪苦笑着对我说道,“听起来是不是孤苦一生的命?”
“学的古诗多了就不会这么想了。”我摇头道,“马致远的《寿阳曲》有说,天将暮,雪乱舞,半梅花半飘柳絮。江上晚来堪画处,钓鱼人一蓑归去。”
“咦……”江若雪听后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坏笑着伸手就要摸我的胸,“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有学问……”
我赶紧躲到一边去,虽然她已经是我的朋友了,可这让人崩溃的亲密感我实在拿捏不准。
当天晚上,我带着江若雪来到了我降生时的建筑物里,我感觉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现在是时候将我正在做的事情告诉她了。
“江若雪,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有些危险,在你听完之后如果感觉不妥,可以随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