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扫一眼,躺在炉火边打盹的鳌崽刚冒出脑袋,又收了回去,趴在自己的腿上。
“我让人烧个汤婆子来。”他道。
“不用。”冯蕴拒绝,双手搂紧他,“你抱着我,过一会儿就好了。”
她说话就忍不住抖,觉得自己这样太狼狈。但确实太冷了,在长门养尊处优习惯了,冷不丁换个地方,床榻硬邦邦的,冰冷冷的,伴着雨声的嘀嗒,好似要被冻僵过去……
她难受,眉头蹙起。
那模样看着很有些娇气。
裴獗抱着搂着拍着哄着,发现她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抖得越来越厉害,沉默一下,突然捞住她的脚踝放在自己腰上,身子一侧,便斜压下去,捧住她的脸,低头亲上。
冯蕴瞪大眼睛,“唔?”
他很是用力,好像要将她生吞了似的。
一番折腾,冯蕴原本的冷意消散大半,整个魂都飞走了,哪里还顾得上冷……
两人纠缠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到底还是冯蕴受不得他这般闷不吭声的样子,伸手去拉扯他的腰带,这一触,便是灵魂出窍。
他早已有了反应,却按兵不动,非得等她……
冯蕴不满地推他一把,含糊地骂出“裴狗”两个字。
裴獗喉头一哽,气促地喘息着,突地压下她的手,不给半分反抗的机会,径直撩开衣裙下摆……
唔!饱胀让冯蕴情不自禁地激灵一下,哼出声,再要说什么,裴獗已深深吻住,将她剩下的声音吞没。
所谓天雷勾地火,大抵如是。
这张榻远不如长门的宽敞和舒适,对裴獗这种身高体形的人来说,甚至有些狭窄,但也正因为此,两人抱得很紧,起起伏伏密不透风……
很快,冯蕴的肌肤便被烧得滚烫一片,好似火球引爆,再也不觉得冷……
雨声越来越大,伴着呼啸的寒风,似乎要将整个驿馆掀翻……
冯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就如风雨里摇摆的船,不知岸在何方。
“蕴娘……”裴獗轻啄她额,“可还好?”
冯蕴耳根发烫。
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因他今晚要的有些急切,怕她受不住。
这种夫妻间无须言明只有你知我知的微妙之处,令她更是难耐……
“嗯。”她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来,以额抵额,轻声问:“你呢?”
“我自是好。”他掌着她后脑勺,将乌丝把玩,慢了许多。
“你问我昨夜为何不睡……”
他声音沉下,几乎要淹没在漫天的雨声里。
“便想这般——”
冯蕴眼睫一颤,身子情不自禁地战栗,熟悉的感觉再一次在身上堆砌,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直到决堤一般,在她破碎的绵软声里,悉数冲出……
—
濮阳漪昨日便发现冯蕴有话要同她讲,夜里心神不宁地想了许多。
次日一大早,收拾妥当便带着两个仆女,拎了些吃食过来,找冯蕴。
环儿在外间候着,告诉她道:“县君还请稍等,我们家娘子尚未起身……”
濮阳漪柳眉微微一动,似笑非笑,“我说昨夜的雨为何那样大,看来都是为了你家娘子啊。”
环儿年岁小,这话全然没有听懂,憨憨笑一下,便听到里头传来冯蕴的咳嗽。
“来侍候我更衣吧。”
濮阳漪抿唇偷乐,坐下吃茶等候。
她在想要怎样揶揄冯蕴,心情很是放松,等冯蕴将温行溯送来的丝帕奉上,整个人便震惊得不好了。
傻傻的,呆呆的,看似惊喜,又像怀疑,短短一瞬,脸上变换了好几种表情。
“这丝帕是……当真是温将军所赠?”
冯蕴也没有弄懂温行溯送来丝帕的含义,因此也很好奇。
“是大兄托人从南齐带来。”
濮阳漪仍是不敢相信,斜眼睨着她,充满了狐疑和不确定,“阿蕴,该不会是你……故意糊弄我吧?”
“我糊弄你作甚?”冯蕴好笑地瞥她一眼,将温行溯的信拿出来,“你看。”
确实写着交给平原县君。
没有弄错。
是温行溯赠予她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濮阳漪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觉得头脑轻飘飘的,很有站起来蹦跳几下的冲动,出口的声音,也颤歪歪的……
“当日我曾无意提及,喜爱姑苏织物……万万没有料到,温将军竟记在心里,回南齐便差人给我捎来丝帕……”
声音未落,她突地握住冯蕴的手腕,眼巴巴地看着她。
“阿蕴,你说……温将军这么做,是何用意?”
这个问题还真是难住了冯蕴。
因为在来的路上,她已冥思苦想了许久。
“那不如……你去信问一问他?”
濮阳漪有些胆怯,“我,可以给他去信吗?”
冯蕴促狭一笑,“怎么不可以?他送你丝帕,你不仅要去信,还得想一想,怎么给郎君还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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