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喜知道许怀义去找韩钧,就一直在等着他,熬到昏昏欲睡,才见他进了房车,忍不住打着呵欠抱怨,“怎么这么晚呐?”
许怀义边脱衣服边回应,“多聊了几句……”
顾欢喜嘟囔,“俩个大男人,有什么可聊的?”
许怀义嬉笑着上了床,将人搂进怀里,腻腻歪歪的道,“是没啥可聊的,一点意思没有,白瞎那些时间了,就该早回来陪媳妇儿造人……”
顾欢喜没好气的推搡着,“没个正经,老实点儿。”
“老实还咋要儿子?”
“要个头!再动手动脚,别怪我踹你下去!”
“媳妇儿……”
“喊祖宗都没用,我亲戚才刚走,你再忙活也是无用功。”
“怎么能是无用功呢?咱俩的享受就不叫享受了?”
“滚!”
两口子没羞没臊的闹了一会儿,顾欢喜那点困意都消散了,这才好奇的打听,“韩钧怎么说的?”
许怀义没有半点隐瞒的,将俩人对话说了一遍。
顾欢喜听完,看着他,若有所思的道,“我怎么觉得,韩钧好像猜到点什么呢?不然,他不该求你放下啊,咱们跟永平帝比,分明才是弱势群体吧,他该担心咱们才对,没道理替皇上求情呀。”
许怀义点头,“他应该是猜到一些,但肯定不会知道真相,房车的秘密,只咱们一家三口清楚,他再聪明绝顶、见多识广,也理解不了穿越带金手指这种剧情,十有八九,是脑补了些玄学神迹之类的东西,或者,以为我是啥能人异士,有些匪夷所思、人力不可抗拒的本事。”
“那他还算知趣,看破不说破……”顾欢喜想到什么,眼睛不由瞪大,“永平帝不会也是这么看你的吧?所以才被心病所扰,夜夜噩梦不断、导致身体虚弱、形销骨立,然后韩钧不得已来求你网开一面,放过永平帝?”
许怀义眨眨眼,没说话。
顾欢喜一阵无语,“好家伙,这俩人不会都以为你对永平帝施展啥咒术了吧?还有建兴帝的死,不会也以为是你做法造成的吧?”
许怀义嘴角抽了下,“他俩脑洞还能开那么大?我又不是神棍,也没修炼啥邪术,就不能反省一下,是天理昭昭、恶有恶报?”
顾欢喜揶揄道,“谁叫你有福将之名呢,打了那么次仗,不但能次次凯旋而归,还毫发无伤,古往今来,有几个武将能做到?
更离谱的还是你被孟瑶和建兴帝派人暗杀,一次两次躲过是侥幸,是本事,可前前后后十几回啊,这都不能用凡间的常理去解释了好吗?
谁都会觉得诡异!
不然民间哪来那么多关于你的、神神叨叨的八卦轶事?
听说,还有不少人私底下偷偷拜你呢,拜了你,就会有如神助,出去跟人打架斗殴能所向披靡。”
许怀义闻言,忍不住黑了脸,“这是帮我当啥了?老子还活的好好的呢,特么的,拜我的不会都是些地痞流氓、无赖混子吧?有这么埋汰人的吗!”
顾欢喜笑道,“也不是,还有些走镖的,出门前也拜拜你,祈求一路平安顺遂。”
“那管用吗?”
“听说,山匪和强盗都不敢靠近了呢,哈哈哈!”
许怀义一脸生无可恋。
顾欢喜打趣,“这是抬举你呢,咋还不高兴呢?不是该春风得意?福将之名深入人心,若干年后,说不准还会给你塑个金身,请进庙宇呢。”
许怀义翻了个白眼,“不稀罕,这种福气要不起!”
顾欢喜又笑起来。
许怀义气的在她嘴上咬了几下,才叫她求饶了,说回正事儿,“不管他们怎么想,这种事儿都不好解释的,随便找个借口糊弄,只会让他们脑补的更多,韩钧也就罢了,永平帝那人,心思敏感,又不扛事,真叫他心魔难消,对朝廷、对百姓都没有好处。”
许怀义无奈的“嗯”了声,“我已经暗示韩钧了,他应该懂,永平帝若还是想不开,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顾欢喜见他郁闷,劝慰道,“算了,顺其自然吧,不过以后,不到危急关头,少整那些幺蛾子,尤其黑白无常啥的,万一真吓死了人,可就罪过了。”
许怀义点头应下。
若是能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解决问题,谁愿意走邪门歪道?
谁叫这是皇权至上的古代呢,没人权,没地位,跟皇家对上,根本没地方说理去,若不想冤死,只能剑走偏锋。
几日后,永平帝身体痊愈,登基后第一次大朝会,君臣和谐,气氛融洽。
临近年关,事情较多,但从头到尾,也没生出啥不愉快的摩擦。
帝王温和,臣子圆融,一方如沐春风,一方恭敬有礼,仿佛皆大欢喜。
许怀义平静无波的当了个看客,只在心里暗暗叹息。
永平帝若是不改变,一直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该被架空权力了。
但处在他的角度,他也不会伟大到去帮永平帝而跟所有朝臣为敌。
眼不见为净吧。
下朝后,他还跟顾欢喜吐槽,“这病倒是养好了,可性子还是没变,太好说话,瞧着就好欺负,臣子们说啥,他听啥,就算是否定,都顾及臣子的颜面,哎,威严啊,他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是个皇帝了?
做齐王,他手里无权,窝囊点也能理解,可当了皇帝,咋还不支棱起来呢?现在不压制,更待何时?”
顾欢喜猜测,“也许是他刚上位,不好太强势吧?建兴帝没少教他,还有韩钧盯着,他不该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