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音抿了抿唇,搁置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蜷缩了起来:“我只是不想欠他的。”
顿了顿,她再次轻声说道,“我承受不起。”
她都已经打算要把这里的事情收尾了,他却为了她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毒品这两个字离她很近又很远。
因为国家强大,有人替他们负重前行,所以毒品离她很远。
可小时候,老师们也给他们上过相关的课程,看过相关的电影,看到那些吸毒人戒毒的过程,真的给她很大的心理冲击。
长大了,偶尔也会听说有谁吸毒,弄的家破人亡,从电视上跟网上知道哪个缉毒警察在执行任务中失去生命,甚至连他们的家人都遭到了报复。
染毒的人都是没有人性的。
可是,陆南骁却因为她,跟沈寒年去了金三角那样危险的地方。
许南音心里这一刻是沉甸甸的。
沈寒年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他将手里的烟捻了,望着前面,淡淡的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的确比我强,我不会为女人牺牲到这种程度。”
沈寒年的父亲就是跟陆南骁一样,把女人看的太重了。
所以,沈寒年是绝对不会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
可是,南音并不是他的母亲。
沈寒年想到小西瓜跟小榴莲这两个孩子,过了一会,将手里的烟头扔了,身子往后靠去,敞着腿一副闲淡的调调:“他已经通过我这里的考验了,有句话叫做千金易得,真心难求,陆南骁这样的好男人你可得好好把握。”
许南音听到他的调侃,没有回应。
两人坐了一会后,她便起身去了病房。
……
陆南骁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床头柜上的一盏台灯开着,因为拉着窗帘,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止痛药药效过了后,痛感再次一点点的从伤口那里扩散开来。
病房里很静。
陆南骁在这疼痛跟安静中,想到了子弹打中他的身体时他脑袋里浮现的人影,如果他死了,南音会伤心吗?
他跟她之间隔了她妈妈的一条命。
她恨他的母亲,也是恨他的。
再次想起这个事实,伤口那里好像更疼了。
陆南骁想起身按铃,让护士进来再给他打一支止痛剂,可却突然看到了有个脑袋趴在他的附近。
女人黑色的长发搭在脸颊上,看不清楚脸长什么样,但是他能一眼认出趴在床上的人是南音。
陆南骁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
南音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好像能听到她发出的那丝似有若无,跟羽毛一样轻的呼吸声。
于是,他伸手过去,费力的摸了摸。
许南音一下惊醒了,蓦然的坐直了身子。
四目相对。
她看到男人睁开了眼睛,漆黑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就像她的脸上有什么一样。
许南音跟他有将近一个月没有见面了。
知道他是为什么躺在这里,她心情其实很复杂,喉咙有些干涩的发堵,过了一会儿,才动了动嘴,“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