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帆看着满地蠕动的自己，那些炸开的脑花又努力地聚合在了一块试图重新凝聚，克苏鲁之胃也修补得很快，又开始蠕动了起来。
不管是真的叶千帆，还是假叶，其实都是不死存在的。
现在的叶千帆大概就像是死侍吧。
一个被死神抛弃的人。
不管他的身体被弄得多碎，只要灵魂不灭，给他足够的时间，他的身体就能自动修复回来了！
叶千帆看着这满地的狼藉，叹了一口气道：“两个都是真的，或者说，被复制出来的那个财神爷也好，被复制出来的我也好，都会以为自己才是真的那个。”
“因为我们不管从外到里，都被百分百地复制了。”
“包括我们的记忆。”
“所以……”虫后眼神带着一抹震惊之色道：“被杀掉的那个，也会打从心底认为自己是真的，反倒是假的那个代替了自己活下去了？”
“可以这么理解，但其实这本身就是一个哲学题。”叶千帆有些无奈笑道：“当有人把你大脑拿出来放到一个缸中，用营养液维持它的生理活性，并且在脑部发出信号时，给它一如往常的信号反馈，打造一个虚拟现实，它能不能意识到自己处在虚拟现实中？”
“或者说，若缸中之脑发出和收到的信号都和日常走路时一样，它会不会相信自己真的在走路？”
“所以……”
“当假的叶千帆拥有和我一样的记忆，拥有和我一样的能力的时候，其实他也会认为他才是真正的我。”
“而我在他的眼中，反倒才是真正的假货罢了！”
“确实……”虫后听完之后，有些一知半解道：“好复杂。”
“等等！”
财神却是在此时忽然开口插话道：“叶小哥，既然你说双方基本都是百分百相似的复制品的话，那你怎么确认谁才是原身，谁才是复制品的？”
“你该不会也是凭感觉随便选一个的吧？”
“那……”
财神想到了某些可能性，顿时脸色大变道：“那我岂不是有可能是枉死的那个！”
“胡说八道什么啦。”
叶千帆哭笑不得道：“我自然有我的判断标准。”
“怎么可能真的乱杀，要是这个复制体其实只是敌人的一个技能的话，那我要是杀错人了，最后又把敌人也干掉的话，复制品即便现在活下来等下也是会消失的。”
“我是不会随意让伙伴有危险的，所以你放心好了。”
“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财神都被眼前的假财神给弄得怀疑起人生来了，他看着自己双手，快速变出了一把珍珠来之后，又看向坐在地上哭的假财神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判断标准究竟是什么？”
“判断标准其实很简单。”叶千帆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好不能说的，便解释道：“那就是我们曾经经历过的，在复制体那里只是一段记忆，但在我们身上却是有痕迹可查的。”
“我明白了！”
财神顿时眼睛一亮道：“你是说雨水，沙尘和沿途沾上的花粉。”
“嗯。”
叶千帆点了点头。
虽然眼前的复制是连提示之眼都无法分辨出来的，但叶千帆却是在双方身上察觉到了细微的不同之处，那就是大家经历过的不同。
复制品们虽然拥有一模一样的外貌和记忆，但经历过的东西却无法复制。
这就是漏洞！
而叶千帆在发现这个漏洞之后，立刻用神识联系上了虫后……
他跟虫后其大致解释了一下，然后让虫后听自己的命令，在自己发信号的一瞬间朝着三个假货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