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玖见她根本没抓住自己的重点是“来历不明”之人,也不想多费口舌,对牛弹琴。
静檀无奈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再争执了,我已经请了青州一位衙役大人去调查此人身份,若他真是普通猎户,便留在庵堂里静养。”
乱世之中,静檀不得不谨慎些。
……
几日过去了,估算着路程,沈家的马车也应该到了。
但茶玖先等来的,却是衡州姜家每月派来送银子的人。
来的是一位身穿藏蓝色褂子、宽腮小眼的嬷嬷,身边还跟着一个驾马车的车夫。
看见茶玖从庵堂中出来,这赵嬷嬷嘴唇一撇,朝天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抱怨:“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我回衡州还要个把时辰呢!”
她对茶玖没有半点恭敬的意味,全然不把对方当做是自己的主子。
事实上,姜家上下,从主人到下人,几乎都要忘记了莲华庵中还有一位带发修行的大小姐。
茶玖接过她手里轻飘飘的钱袋子,大庭广众之下,便将里面的银子倒出。
零星的几颗碎银,最大的甚至还没有拇指大小。
“这就是姜家每个月托你带来的钱?”
茶玖清冷的声线如同玉玦相击。
她掀眸直视赵嬷嬷,清澈通透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谎言。
赵嬷嬷被她的眼神震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了,嘴硬道:“就是这么多。”
就这点给了茶玖,赵嬷嬷还感到心痛呢!
她巴不得将全部的钱都昧下。
茶玖缓缓道:“姜家信佛,即使不念在与我的关系,每个月供奉给莲华庵的钱也不会少,如今你只拿出这一点碎银来,是想要欺上瞒下吗?”
周围进出庵堂的香客中,也有来自衡州,认识姜家的人。
他们看见茶玖手里的那点碎银,都纷纷摇头叹息,或笑话。
姜家好歹也是富贵人家,出手却如此吝啬,连普通人家都不如,怎么能算心诚?
难怪这些年来姜家的生意一直走下坡路,连一双儿女都多病羸弱。
赵嬷嬷愣了。
从前的大小姐都是拿了钱就走,也不管里面有多少,如今怎么却当众清点,对她发难了?
不过赵嬷嬷一口咬死了姜家让带的银两就是这么多。
茶玖不再与她争辩,只淡道:“好,你若说没有昧下银两,那敢不敢对着神佛发誓?不过你要想清楚了,凡在世之人,若说谎,巧辩,便会遭受拔舌惩罚,痛不欲生。”
寂言在旁边听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予镜,供奉是心意之事,多少都不可强求。如今你为了这点俗物逼人发毒誓,未免太过恶毒了些!”
她并不知道茶玖和姜家的关系,只以为茶玖是嫌弃姜家的供奉钱不够多。
茶玖并不搭理寂言,而是继续逼视赵嬷嬷:“你敢不敢发誓?”
她拥有佛莲心,任何以毒誓为代价的妄言,都会得到应验。
赵嬷嬷并不知道,冷笑着大言不惭:“我发誓,若我昧下你的钱,便叫我舌头烂掉,嘴巴生疮,全身长满疱疹,满意了吧?”
不知道为何,赵嬷嬷此言一出,顿时感到一股冷冽的风从脚底涌上来,叫她背脊生寒。
此时,一辆金饰雕纹、带着青州贵族家徽的华贵马车停在不远处,将这一场闹剧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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