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让身体散发香味的药剂?”
“有,要什么味道?玫瑰酒,葡萄酒,茅台,二锅头……”
茶玖打断:“怎么越来越不靠谱了?玫瑰酒。”
攻略内敛的人,得用闻香识人那一套。
眼前景象天旋地转。
茶玖闭着眼摇了摇脑袋,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身处在烛光明灭的宁家祠堂里。
还是跪着。
身边沈尺素跪在蒲团上,低头小声啜泣着,语气恨恨:“我早就猜到了,侯府收留我们姐妹就是一场阴谋!”
她也不管茶玖有没有在听,把发生的事情倒豆子一样,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今日宫里给侯府赏赐了几匹珍贵难得的浮光锦,宁侯夫人高兴极了,本想找裁缝给沈尺素量了尺寸,做身好衣裳。
谁知道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惹急了沈尺素。
宁侯夫人原话是:“这身浮光锦的派头,才衬得上我们未来的侯府少夫人。”
沈尺素连忙推开宁侯夫人拿在她身上比划的布匹,又慌又急道:“母亲!我不要嫁给世子!”
宁侯夫人的脸色当下就变了。
她忍住怒火,极力平静问道:“长亭有什么不好吗?让你如此推托?”
沈尺素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讲出心中真正所想。
“世子很好,但是尺素只把他当做亲哥哥。”
最后宁侯夫人一气之下,让沈尺素来祠堂罚跪五个时辰,而沈雁书完全就是被迁怒的陪罚之人。
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茶玖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想嫁给长亭哥哥呢?”
沈尺素停了啜泣,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难道你不知道吗?宁侯夫人怀着世子的时候,正逢宫变,她为皇后挡了毒酒,世子便落下了母胎之症,这辈子注定无嗣了。”
说到底,沈尺素还是看不上宁长亭无嗣这一点。
祠堂外面清风摇树,沙沙的叶子声音遮挡住了在门口停下来的脚步声。
系统提醒:“是宁长亭来了。”
茶玖没有回头。
宁长亭来了却不作声,也不进来,想必是听到了刚才沈尺素嫌弃他的一番话。
茶玖跪直了身体,淡然说道:“无嗣又如何?”
“什么?”沈尺素怔了,跟不上茶玖的思维。
茶玖接着道:“长亭哥哥不靠侯府荫封,十五岁参加科举,连中三元,拿了乡试、会试、殿试第一,二十四岁受封翰林院修撰,二十七岁被擢升为吏部侍郎,兼任少詹事。”
“惊才绝艳之人,不应该以无嗣来看低他。”
沈尺素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她:“平时见你木讷不作声,没想到一开口说了这么长的一串。”
“是,我不愿意嫁给世子,无嗣是其中一个原因。”
沈尺素说,“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这侯府规矩迂腐,束缚得很,我可不愿意一辈子呆在这里。”
茶玖双手合十,对着宁家的祖宗叩首一拜:“当初沈家被山匪灭门,如果不是侯府收养,我们二人早就要在街头流浪,食不果腹了。姐姐,常怀感恩之心,而非对恩人挑剔指责。”
沈尺素恼怒:“侯府收养我们,无非就是从你我二人中挑选一个出来照顾世子一生罢了,如今母亲选中的人不是你,你自然可以说风凉话。”
茶玖淡淡道:“如果选中的是我,我愿意嫁。”
沈尺素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疯了,你被侯府的富贵迷了眼睛,变得肤浅势利。”
“无关势利。”茶玖知道宁长亭还在门外,她一字一字清晰道:
“我喜欢长亭哥哥已久。”
祠堂里的谈话声顿时消停。
沈尺素还在消化着妹妹的话。
宁长亭见准时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