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宋子苒都是被吴婆子搂着睡的。她们挑选了山洞最角落的位置,就是为了方便“偷吃”。
每晚,贴心的小福丫,都会从空间中,取出乒乓球大小的饭团子,里面裹了蔬菜,祖孙俩趁着大伙儿都睡熟了的时候,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
白天的时候,吴婆子会少吃点儿,把粮食省下来给家里的那些皮小子们。这半个多月,就连蒋氏都瘦脱相了,更不用说村长娘子了。吴婆子虽然也瘦了,精神头却不错,原因就在这儿了!
“福丫姐姐,等等我,果果也去!”黏人的小家伙,应该是刚刚醒来,蓬乱着头发,衣服散乱地从山洞跑出来。
跟在后面的蒋知雪,也不拦她,只是不无威胁地道:“林子里寒凉,你咳嗽还没好,若是再受了寒,就要喝苦苦的药汁了。你想好了,是跟福丫姐姐去林子里,回来喝药汁,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山洞里养病?”
“可是……我想跟姐姐去玩,又不想喝药汁……”小家伙跟她娘讨价还价。
蒋知雪在身后冲着福丫摆了摆手,让她们赶紧走,一边板着一张脸,不容反驳地摇头道:“不行!病情加重,是一定要喝药汁的,很苦很苦的那种!”
蒋果果皱着一张脸,蹭到她爹身边,抱着他的腿,甜甜地撒娇:“爹——”
赵长胜摇摇头,故作害怕地道:“咱家你娘说了算,找爹也没用!”
“爹这么厉害,打不过娘吗?”蒋果果疑惑的视线,在爹娘有着显着差异的身材上,来回交替。
“爹不厉害,你娘才是咱家最厉害的。你看,爹和哥哥们,都怕她,都得听她的。”赵长胜毫不掩饰自己惧内的事实。“自古惧内多豪杰”,疼媳妇的才是真正男子汉!只有窝囊废,才回家打媳妇呢!
蒋果果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摇头道:“果然‘女人是老虎’,最厉害的不是吊睛白额大虫,而是‘母老虎’!”
蒋知雪一把揪住小家伙的耳朵,语气中带着几分危险:“说谁母老虎呢?蒋果果,我看你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走,跟我回山洞,顶着《黄帝内经》背‘汤头歌’!”
“我才多大,话都没说利索呢?大字不识一个,就让我背‘汤头歌’,我是不是你亲闺女?我去县太爷那儿告你虐待女娃娃!”
“你这还叫‘说话不利索’?我看你利索得很!你福丫姐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汤头歌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就连《神农本草经》都背了大半!县太爷可不管别人家教孩子启蒙的琐事儿!今天不把‘汤头歌’的‘攻里之剂’背熟,中午别想吃东西!”
“啊——‘攻里之剂’那么多,我一上午哪能背完?你当我是福丫姐姐那样的神童啊?你不给我吃饭,是想省粮食给哥哥们吃吧?我就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你这个恶毒的后娘……”
小家伙被自家娘亲拎着进了山洞,嘴巴却嘚吧嘚地说个不停。蒋知雪冷笑地道:“‘恶毒’?老娘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