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的心脏猛地一跳,又怎么了?
马蹄声再次靠近,她听见殷稷的声音十分清晰地在身旁响起:“打开给朕看一眼。”
谢蕴一愣,虽说她的确想在走之前再见殷稷一面,但是绝对不能是这种情况,他不会真的发现了什么吧?
紧张之下她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玉春却不敢阻拦,连忙爬上了马车,殷稷也跟着跳了上来,不多时棺材板就被掀开,哪怕自己上面还有一层,可谢蕴还是有种即将被发现的恐怖感,她紧紧抓着衣角,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皇上,有什么问题吗?”
玉春看着苏青桃那副被画得和活人差不多的脸颊,不自觉摸了下胳膊,再怎么像活人这也是个死人,身体都被冻成冰雕了,只这么看着,都有阴森森的凉气铺面而来。
可殷稷却不只是看,还抬手碰了一下,玉春唬了一跳,连忙拿了帕子来给他擦手:“皇上,死人不能乱碰,不吉利啊。”
殷稷擦了擦手:“只是确认一下。”
虽说谢蕴告诉了她换人的法子,他也觉得有几分可行,并未生出过什么怀疑,可刚才和这辆马车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却不自觉生了怀疑。
好在自己以为的并没有成真。
“盖上吧。”
玉春忙不迭将棺材盖子推了回去,送
殷稷下了车。
谢蕴也松了口气,方才殷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的时候,她的心真是要跳出来了,还好,他并没有察觉这棺材还有夹层。
马车终于驶出了丰州城,谢蕴混乱的心跳也逐渐安稳下来,她抬手摸了摸棺材,想着殷稷方才就在这棺材外头,指腹不自觉用了几分力道。
虽说没能见上面,可能这么近距离地听他说两句话,也算是道过别了。
殷稷又回头看了眼马车,明明检查过没有问题,可他心里竟然还是有些不踏实,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不然唐停会有危险。
他收回目光,催马回了行宫,一进门就发现了不对劲,整座行宫的宫人都在忙碌,蔡添喜更是满头大汗,他蹙了下眉头:“这是怎么了?”
“是谢姑娘,今天送您出城回来,忽然就生了麻疹,太医说这病会传染,所以谢姑娘就搬到翠玉楼去住了,还吩咐奴才将她用过的东西都收拾出来,免得过了病到您身上。”
“胡说八道。”
殷稷开口就打断了他,麻疹怎么能说生就生?
“她早上就好好的。”
“谁说不是呢?奴才也很惊讶,可太医就是这么说的……”
殷稷懒得听他说,转身往翠玉楼去了,却远远瞧见那里门窗都封着,虽然点着灯,却完全看不
清楚里面的情形,这哪里像是搬出来,倒像是被关起来的。
“这是谁做的?谁准你们封她的门窗?”
蔡添喜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皇上息怒,哪有人敢这么对谢姑娘?这是她自己要求的,她是担心您要进去……是不是啊,谢姑娘?”
房内十分安静,片刻后才有人开口:“是,是我自己要求的,皇上您别进来。”
殷稷的眉头蹙得更紧:“娇娇,你的声音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