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赵平气坏了,指着妻子道:“你越来越不着调!连这种话也敢说?轩儿就是被你给惯坏,至今连个府试都过不了!”
王夫人一听就不干了:“轩儿怎么就被我惯坏了?我瞧这逆子才是被你给纵容的无法无天!”
赵平最是不耐与妻子吵架,吵也吵不过,索性拉着赵渊往外走。
出了二房院子,径直往父亲那边而去。
他要把渊儿去宫里当陪堂生的好消息告诉给老父。
要知道,他赵家兄弟两个的官途一直不顺,总是不温不火,而爹娘身体也不怎么好,万一有个好歹,自己与大哥就得回家丁忧。
所以他要用这个好消息给家里冲冲喜,让爹娘也开心开心。
赵太爷此生没做过官,但他极为看中子孙的仕途,得知最不起眼的孙子竟被选入宫中给皇子们世子们做伴读,眼睛都亮了。
“这是好事。”赵太爷也高兴得不得了,拉着赵渊笑呵呵道:“好孩子,去宫里好好与人相处,咱们赵家以后就靠你了。”
赵渊微微笑了笑,说:“今日我回府,门口小厮竟然不给我入府,还说要我在府门口跪五个时辰才准进,若不是孙儿惦记祖父与父亲,当时就准备走了。”
“什么?哪个刁奴敢如此欺主?赶紧让人打发出去!”
赵太爷很是生气,高声叫道:“来人!将外院管家叫来!老夫要问问他是怎么做事的?”
“祖父不必动怒,此事必然有人这般交代,那些奴仆才敢这般欺辱我,孙儿别无所求,只想拿到我两个小厮的身契,免得我去宫里上课时,他们被人发卖了。”
赵渊缓缓道:“还有,孙儿在外这几个月,府里已经断了我的月钱,多亏东家与瑞王府及忠勤侯府的照拂,身上衣裳与吃穿用度也全是东家资助,就连被选进宫内做伴读,也是因为东家的缘故,祖父,孙儿不想看到东家被人无故羞辱,否则,孙儿只能辞去伴读,回府找人算账了。”
赵太爷诧异:“什么?府里断了你的月钱?”
他扭头问赵平:“老二,此事你知晓吗?”
赵平也很疑惑,连忙摇头:“儿子每日早出晚归,哪里知道这些。”
赵太爷一拍桌子,喝道:“来人!去问问老大媳妇!她怎么当家的?竟然无故克扣府里孩子的月钱,这也太不像话!”
有仆人快跑去大房院中,将老太爷的话问一遍,结果大夫人当即拍案而起:“这是什么话?我何时克扣府里孩子的月钱了?那赵渊的月钱,不是每次都由二弟妹的人过来领的么?”
赵府三兄弟没分家,所以大房二房挣的钱大多交到公中,当然,只是明面上的俸禄,其余则自己留着了。
三房则没有收入,一家大大小小都靠府里养着。
幸亏府里还有两个农庄,否则真的入不敷出。
也因此,大夫人当着这个家,能省则省,但也最不喜欢旁人说她克扣府里用度。
仆人一听,又跑回来,将大夫人的话告知老太爷。
老太爷目光落在二儿子身上,冷笑一声:“老二,不是我说你,你那媳妇越发不像样子,渊儿到底是她的亲骨肉,如何就跟仇人一般?”
赵平有点无地自容,低声辩解:“她对渊儿确实严厉了些,但也是为他好......”
“行了!我不想听这些,你赶紧去王氏那里将渊儿小厮的身契拿来。”赵太爷还记得孙子讨要身契这茬,催促道:“快点去吧,我跟渊儿说会儿话。”
赵平无奈,只得去找妻子要金画银画的身契。
哪知王氏就是不肯拿出来,还说那两奴仆是自己花嫁妆银子买的,跟赵府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