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忱生怕挤着季翩然，一直都是侧着身子的。
季翩然也紧张的不得了，毕竟这些年，他们一直都是分床睡的。
如今就这么突然的睡在了一起，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她这儿，害羞又紧张，就连多看一眼顾忱的勇气都没有。
脑袋一直对着糖糖。
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缓解一下自己心里的尴尬。
说实话，顾忱和她一样，也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
毕竟这可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和媳妇儿同床！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人硬是谁也没动过。
顾忱肩膀有些酸疼。
他以为季翩然睡着了，忍不住轻轻翻了个身。
这一翻身，目光正好对上季翩然的后背。
不可否认，季翩然就连背影都是那么好看。
黑的的头发如同墨玉一样四散开来。
单薄的后背线条极为优美，光是看看就让人猛地生出一股保护欲来。
她的胳膊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皮肤又白又嫩。
顾忱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看着她纤瘦绝美的背影，不由的有些百感交集。
上辈子的记忆不断的浮现。
当初，她在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嫁给了自己。
不过是喜欢自己，想跟自己一起过日子而已。
后来，老妈给买了房。
他们到简单的办了婚礼，说是婚礼，其实就是请了两桌人，随便吃了吃饭而已。
因为家里是真的穷，季翩然甚至连囍服都没有。
一个件大红色的衣裳，就这么毅然决然的嫁给了自己。
婚后，给自己生孩子，养孩子。
在苦在难，都没听她抱怨过。
怀孕的时候，还是每天天不亮就带着锄头去了地里。
希望多挣点钱，贴补家用。
但是那时候的自己真的是不懂事。
居然觉打心眼儿里绝得她是在做给自己看的，是变相的嫌自己没出息。
逼着女人干活养家。
所以，他对她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
心脏隐隐刺痛。
能想起来的，全是季翩然的好。
顾忱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珍惜呢？
为什么非要逼得妻离子散，凄惨收场呢？
其实，亏欠的人也并不好受。
每一次的亏欠都像是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口。
她越是好，他就越是难受。
顾忱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像是被人灌满了铅，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季翩然也一直没睡着，听见顾忱叹气。
忍不住轻声关心着。
“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因为怕吵醒糖糖，季翩然的声音很轻，不认真听，几乎都要听不到了。
但是顾忱却听得清清楚楚。
心脏像是被人轻轻捏了一把。
眼眶瞬间有些发酸。
她还在关心自己。
自己曾经对她那么恶劣。
可是，这个女人居然没有一点儿的抱怨。
一直用自己的沉默和藏在心底的温柔，默默对抗着这个世界。
他伸出手，将季翩然从背后抱住。
他亏欠她的真的太多了。
这些年，苦了她了。
感受到顾忱手臂上的温度，季翩然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紧张的声音发着颤儿。
“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顾忱因为疲惫而有些沙哑的嗓音。
“翩然，对不起。”
顾忱的语气里带些许的苍凉，和往日笑嘻嘻的顾忱明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