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缓缓抬起眸子，视线落在了矮她半头的秦眠身上。
之前还有些看不清楚她意欲何为，如今她这样一说就清楚了。
她跟自己没仇，跟她有仇的是秦无涯。
如今她在自己面前提起灵根一事，应当是就是为了对付秦无涯。
不，区区一个秦无涯不过才是筑基期修为，她犯不着为一个筑基期修士来得罪自己这样一个金丹期修士。
看来，她想对付的应当另有其人。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果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也不过是唯利是图罢了。
秦姝装作不知道这一出，十分配合地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反问道：“灵根的秘密？什么秘密？”
秦眠冲着她温柔一笑，“师姐定然也不愿意这秘密被旁人听去，不然咱们换个地方详谈？”
秦姝应下，“去我那儿。”
她才不要跟着秦眠回去，谁也不清楚那屋子里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布置，秦眠修为不高，但手段却一点也不少。跟她打交道还得小心为上。
秦眠点头答应，跟在秦姝身后上了楼。
刚进了屋子，秦姝就原地给她画了一个圈，“你就站在那里说话。”
秦眠一愣，她显然也没想到秦姝竟然防备她到了这种地步。
她停下脚步，无奈地耸肩，“若是这样能让师姐相信我说得话，那我便站在此处吧。”
“说吧，灵根怎么回事？”
接下来秦眠就将当年发生的事告诉了秦姝，只不过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秦姝的灵根就跑去了秦无涯身上。
“你的天水灵根被他拿去了，不然以你的资质，如今的修为定然不止于此。”秦眠说到最后，语气竟然还带上了几分可惜。
秦姝眉梢一扬，反问道：“依你的意思，我的灵根如今在秦无涯身上？”
秦眠蹙着眉头，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正是。”
秦姝轻笑一声，狭长的眸子里带上了笑意，又接着问她，“你比我还要小几个月，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秦眠欲言又止，秦姝知道她不可能将自己是重生的说出来，那就只能编别的理由了。
“我听父亲说的。”秦眠果然如是说道。
秦姝轻笑一声，“父亲？既然他知道，为何当初不阻止呢？”
“秦无涯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你说呢？”
秦姝眼中的笑意更甚了，“那你为何会告诉我这些呢？秦无涯似乎对你还不错，当初只有一个入修仙界的名额，他自己都舍不得用，都给了你……你如今这样，可是在恩将仇报？”
她话音刚落，秦眠的神色几乎在一瞬间就扭曲了起来，睚眦欲裂。
“恩将仇报？呵呵，他哪儿是舍不得用，他是压根就不能用！天下人都以为他待我极好，实际上呢？他不过是看中了我的资质罢了！”
她身上有天水灵根，还是先天剑体，她学剑术要比寻常人容易一万倍，也更能去领悟剑道的真谛。
她的神色被秦姝尽收眼底，而秦姝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