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七爷,话也不能这么说吧,人家凤霞和老三对晚周可是真心不错的,几个亲生的有的,晚周可是都有,还供晚周上高中,现在又供晚周上大学,就是亲爹娘,有几个能做到的?”
赵老头见有人反驳自己,自然不高兴了,将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拍:“怎么?我说的不对么?谁敢说这许老三两口子一点私心都没有?当初让他们养晚周就是让他们捡了大便宜,现在给晚周指一门好婚事,让他们出点彩礼,他们就不愿意了?天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
“你说人家凤霞和老三捡了大便宜,那你咋不去养晚周呢?那时候晚周在外面都快冻死了,要不是人家老三一家,晚周这孩子别说上学了,命说不定都没了。
话咱们说回来,晚周也是个好样的,有出息的,你们现在看见孩子有出息了,就巴巴的凑上来,还惦记人家凤霞的自行车,这人岁数眼看着长起来了,能耐没长,倒是脸皮厚了不少。”
桃花婶也不怕赵老头,她前几年和赵老头的孙媳妇干过一架,两家的关系也一般,赵老头被她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手指着桃花婶,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倒是赵立春着急了,她不在乎向晚周能给她多少的彩礼,左右多少到最后也进不了她的口袋。
她是真的想跟着向晚周走,赵家根本就不把女孩当人,她这么多年在赵家被搓磨的不成人样,到最后,原本想着结婚之后就好了,结果赵家还耽误了她的婚事,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脱离赵家,她自然不想放弃。
赵立春上前两步,拉住向晚周的袖子,哀求道:“晚周,求求你就娶了我吧,我给你当牛做马都成,你就留着我,当个下人也成啊!”
“立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家虽然赶上好时候了,家里条件比其他乡亲好了一点,但也是本本分分的农民,是纯粹的无产阶级,怎么可能像以前的地主老财那样剥削其他人,你可不要乱说。
赵七爷,现在提倡婚嫁自由,我家晚周将来找对象都看他自己,包办婚姻肯定是不成的,您就别难为孩子了。”
蒋凤霞虽然气的脸都红了,但是身边那么多人帮她说话,她倒是气顺了不少,看来这些粮食没白给出去,还是有点用的,
“七太爷,我爹娘对我很好,他们对我有多好,我也不需要和外人说,您也不用惦记着我的婚事,当年我差点死的时候,是我爹娘一家收留了我,我这条命都是我爹娘他们的,您也不用惦记我爹娘家的东西,那些东西将来和我没有一点关系,都是家乐她们的,就算我有一天赚到钱了,有出息了,我的钱也都是我爹娘的,和外面的人没有一点关系。”
然后他又转头对赵立春道:“立春姐,幸福从来不是靠别人施舍的,都是靠自己争取的,你这么能干,就是性子太软了,我相信只要你自己坚强起来,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赵老头见周围没有一个人帮自己的,气的不行,又不敢摔了筷子就走,毕竟他家饭桌上已经半年没出现荤腥了,他是实在舍不得这些菜。
他只能把气撒到赵立春的身上,直接一个巴掌甩在了赵立春的脸上:“你个没用的东西,连个男人的心都拴不住,看老子不打死你。”
说完,就拿起拐杖,往赵立春的身上招呼。
赵立春不敢逃,她从小就知道,反抗只会激怒赵老头,只能抱着头蹲在地上,小声的呜咽,连哭声都只能压着,不敢大声一点。
木头棍子砸在骨头上的声音砰砰作响,最后还是许老三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阻止了赵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