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轻歌跃跃欲试:“那我们来探索一下吧!”
“阿落,”云昭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要修养三天,等我三天,好吗?”
步轻歌答应了:“当然好啊,阿昭是最重要的。”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
云昭提着剑出去,砍了棵树,在门口空地上,临时劈砍拼凑出一张简易的木榻形状。
步轻歌惊讶了:“阿昭会的可真多。”又想了想,“阿昭,我能睡这个木榻吗?”
云昭看了她一眼。
步轻歌解释道:“那床也是用云曲松木做的,对阿昭的伤势有好处,我又没受伤,确实用不上。”
云昭道:“好。”
然后取出随身的匕首,一点一点地挫着木头的边角。
日头还没落下,这又是纯力气活儿,云昭的伤根本还没好,额角就渐渐渗出汗珠来。
步轻歌看着,也没吭声。
云昭用手摸过每一个边角,确保都是钝圆光滑的,才直起身子来。
此刻已经夕阳西下。
步轻歌道:“阿昭,先点喝水吧。”
云昭先看向她道:“若还有什么磕着的地方,跟我说。”
步轻歌点头:“好。”
两张床榻隔了点距离摆放着,云昭脱了外衣作为帘子,算是泾渭分明。
夜里,步轻歌起夜了一次。
回来便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
在她的床前,摆了一碗血。
还冒着热气的、云昭的血。
步轻歌看向云昭的方向,入眼却还是只有那件衣服,沉默地悬挂着,像一种无言的寂静。
她看不见云昭。
却又好像比任何时候都看清了他。
步轻歌问系统:“你说云昭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
系统道:“据检测”
步轻歌“嘘”了一声,她并不需要答案,然后扯下那件衣衫。
她摸到了它冰凉柔润的衣料质感。
这是沧澜派统一制式的衣裳,海水蓝的颜色,云昭穿着它,鲜血和污秽染上过它,汗水浸透过它,但最终只要一个简单的术法,就能让它看上去和新的几乎没有差别。
不过也只是“几乎”。
云昭毕竟穿过它。
第二天,云昭一觉睡醒,映入眼帘的便是女子沉睡的容颜。
她安静地闭着眼睛,盖着他的衣服,静谧柔和。
云昭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三十年前,宗门大比前的那个夜晚。
但时光又那么真切地流了过去。
曾经她两颊养起来的一点肉,如今又瘦了回去,轮廓比之前更深了些,越发衬出雪白的肌肤和黑浓的头发,五官容貌惊艳动人。
云昭看了看她露出来的手,手指自然弯曲,而手腕纤细。
果然更单薄了些。
此刻正是清晨,万物刚刚从睡梦中醒来,鸟儿在枝头试探性地鸣叫着,一唱一和。
“阿、昭?”
步轻歌从睡梦中醒来,试探性地叫道。
“嗯。”
步轻歌看向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这对于云昭而言是一个有点越界的举动,而且她担心他从她的脉象上看出点什么。
云昭这才意识到,他竟然不自觉地触碰到了她。
他本该松手,也想要松手的。
云昭却不能不道:“阿落,你瘦了。”
他的眼神和动作里全无狎昵,他的语气是镇静得近乎冷淡的,但他的心,又好像那么真,真切得好像如果步轻歌此刻划开他的胸膛,便能看见那颗炽热跳动、流出鲜血的心。
事实上,她已经喝过他的血了。
步轻歌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相对间,温热的感觉蔓延,她坐起身,身上云昭的衣服滑了下去,露出她自己的衣裳,一件水红色的衫裙,波光粼粼的材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