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的屋子布置得简洁干净,阿落进了屋子,他就提剑出去了。
阿落拉住他:“阿昭,你要走吗?”
云昭道:“男女有别,阿落,你我待在一起,会伤了你的名声。”
阿落就看着他,云昭走到屋门前的空地,开始练剑。
少年身形挺拔飘逸,抬手间磊落坦荡,孤峭如山上的那一轮月。
阿落坐在屋内,趁着他停下的间隙问:“阿昭,你练的是什么剑?”
云昭道:“是无澜剑。”
阿落的脸色微微一变,这些时日,她已经知道沧澜派有两种剑法,一个是她在练的沧月剑法,另一个就是无澜剑法。
沧月剑是入世的剑,观明月圆满,知人世无常,但更怀天下大道。
无澜剑是出世的剑,任天下熙熙攘攘,我自波澜不惊,要求练剑者不怀私情,戒嗔戒痴。
阿落就问:“那阿昭以后会变成很冷酷的人吗?会不理我吗?”
云昭道:“无澜剑修的是心,把世间万物平等相待,是为大慈悲。不会冷酷无情,也不会不理你。”
阿落似懂非懂,趴在桌上,眼睛一眨一眨地看向他:“哦,那阿昭你练吧。”
云昭就一遍又一遍地练着,带起风声阵阵,等到他再停下来的时候,却见门内的阿落已经在伏桌子上睡着了。
云昭哑然失笑,收剑走过去,抱起她放在床榻上。
正要起身,却停滞了一下。
少女睁眼的时候常给他以一种青涩稚气之感,仿佛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孩子,但这样一闭眼,才能发现她一张脸庞明媚娇艳,已经是女子的美好了。
云昭后知后觉,方才他抱着她的时候,她轻软的身体如云,还有她先前舔过他手掌的湿润。
掌心瞬间烫了起来。
本是光明正大、心无旁骛,现在却好似显得别有用心。
云昭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口中已经念了一遍清心咒。
更像了。
阿落因着这动静迷糊地醒了过来,朦胧着双眼,下意识地就搂住了云昭的脖子:“阿昭。”
云昭立刻起身,阿落却也因此坐了起来。
阿落的手臂依旧搭在他的肩膀上,因为没睡醒,头几乎抵在他的胸膛上,很是信赖和依赖地笑道:“阿昭。”
云昭停顿了一下,道:“松手。”
阿落就抬起头,很是迷惘:“阿昭?”
她自语道:“是我一觉睡得太久,阿昭已经练成了无澜剑法、不理我了吗?可是阿昭说过不会的啊。”
云昭淡淡道:“你我男女有别,不该这般亲昵。”
“这个我知道的,”阿落道,“魔宗里的人跟我说过,说是就算是炉鼎,那也只能先为宗主服务,然后宗主吩咐做什么,才能做什么。”
云昭的眉心顿时皱紧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