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轻歌最终从药铺里走了出来。
靠着青阳玦。
真是个好用的东西。
步轻歌按着俞少萤说的,来到了原先的住处,然后从她信中的线索,找到了相思引的解药。
步轻歌:“?”
景明倒是知道了:“昨日她来找我的时候,应该是被那个女人控制了,自己并不知道,只以为没有做出解药。”
步轻歌拿着解药道:“少萤是个好姑娘。”她想起设定,问道,“如果没有我,你会喜欢她吗?”
景明觉得她是在乎他的。
毕竟都已经解了相思引了,她还是愿意嫁给他,明明他和俞少萤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她还是这样问。
是真的在乎的吧?是喜欢的吧?
景明抿了抿唇角:“只有你。”
步轻歌问:“我是说如果我没有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呢?”
景明道:“那‘我’就不是我,我的生命里不会没有你。”
“说得可真好,可人心易变,你现在的话又不代表以后,万一以后你变了心意呢?”步轻歌摸着他的眼睛,“你告诉我,你还是喜欢纯洁善良的女孩子,那我怎么办呢?”
她难得这样的不确定,甚至似乎有两分迷惘。
景明笑了笑:“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吗?”
景明实在太了解她了:“你不会让那个辜负你的人死得很惨吗?”
步轻歌就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睛:“是的,我会的。”
——
没有了系统任务,就没有了要放弃一切的约束,作为权倾天下的首辅,景明的婚礼筹备得异常顺利而盛大。
步轻歌只有一句话:“别让你那些景氏族人烦我。”
景明家中的那些人几乎没有好东西,搁她手里绝对活不过第二天,为了避免场面血腥,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景明没说话,但确实没让她见到一个人影子,听到一句逼逼赖赖的话。
步轻歌满意了,然后她叫来了庄钰。
她问:“庄钰,你怎么还不把姓改回去?这个名字没苏钰顺口。”
庄钰看着她散漫的、没有丝毫心疼模样,忍不住感到震惊:“轻歌,你明明之前还说过爱我,怎么一下子便能这样翻脸无情?”
步轻歌丝毫不介意往他心口上扎刀子:“因为你现在没脸了啊。”
庄钰的脸色瞬间煞白。
步轻歌看了就高兴了:“我就这么一个肤浅的人,庄钰,如果你再对我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会收拾你的。”
庄钰看着她的脸色,虽然有点难接受她的说法,但还是先问:“那你现在想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步轻歌道,“我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如今留你一命,如果你老老实实,我就放过你,如果你有任何别的企图,我就杀了你。”
庄钰一惊:“你是要囚禁我?”
步轻歌点头:“你终于长了点脑子了,可喜可贺。”
步轻歌再一拍手,手下人带上了叶兆南,她便对叶兆南道:“可听清楚了?以后就你监视庄钰,他的死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你看好了他,他就有命,你看不好,你们就一起没命。”
叶兆南露出愤懑之色:“吾等替大小姐为你奔波跋涉到了上京,却不想被你恩将仇报。”
步轻歌摆摆手:“区区一两句话,谁不能传,非要你们?”
叶兆南一下子愣住了。
步轻歌指指他俩:“你们就是她送给我的东西,让我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锦华端上来一碗汤药。
她喝了俞少萤的解药以后便好了不少,随后在知道步轻歌就是纪潇以后,更是无地自容,如今挣扎着半好不好的身体,非要来她身边伺候。
步轻歌可无不可的。
“喝了吧。”
她对庄钰这样说。
庄钰警惕道:“这是什么?”
他一开口,步轻歌便扣着他的下巴,一气儿地给他灌了进去。
聒噪。
能是什么?
当然是让他武功尽失、变成废人的药啊。
步轻歌忽觉一道视线落在她的手上,侧目一看,果然是景明。
景明长久地看着她和庄钰接触的地方。
步轻歌自然地放下手:“怎么了?”
庄钰只觉丹田处一阵绞痛,随即,他练了十几年的武功内力,便顺着筋脉血液,渐渐化作流水消散。
“噗”!
鲜血从他口中喷出不止。
叶兆南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面的惊恐,慌忙搀扶着庄钰:“公子,您怎么样了?”
庄钰口不能成言,眼神涣散。
步轻歌道:“扶他下去吧,不会死的。”
庄钰如今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真正意识到的时候,才是他绝望的时候。
叶兆南自从被抓到,也被废了大半的武功,此刻无可奈何,又比庄钰识趣,只能先扶着庄钰离开。
景明拿帕子给她擦手。
很仔细。
很嫌弃。
步轻歌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奇奇怪怪的占有欲又发作了:“只是给他灌药。”
景明丢了帕子,道:“我又不曾说什么。”
是没开口,全写脸上了 。
锦华接过帕子,把目光下意识地放在了步轻歌身上,公子对她的态度熟稔而亲近,更甚从前是纪潇的时候,但她却看得很不分明,这真的是她家小姐吗?
行事做派非要看,恍惚是有三分像的,但更像是后面接触的步轻歌其人,而非纪潇。
可一被点破,锦华又觉得她好像确实就是自己的主子。
在先前深深的羞惭之后,锦华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景明挡住了她的视线:“下去吧。”
锦华只得道:“是。”
突然,眼前闪过一些纷繁杂乱的场面,锦华端着盘子,站立不定,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昏倒前的最后一眼,她还是把目光放到了步轻歌身上。
女子的面容模模糊糊的,冷傲的目光却好似一直不曾变过,令她脑海里出现一个词:陛下。
——
锦华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