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嬴政的脑海之中闪过无数个可能的猜测。
冯逍遇刺之事已经查明了,是楚国余孽干的。
而偷盗国库财富这件事应当是大秦内部的官员监守自盗,跟六国余孽应该扯不上多大的关系。
现在可真是多事之际啊,北方草原上头曼单于,统一漠北,大秦之内六国余孽蠢蠢欲动,朝堂之上还有这么多的贪官污吏,现在又爆出来偷盗国库财富的事情。
嬴政本能地意识到这其中不对劲,仿佛这一切背后藏着团迷雾。
这么多事情赶巧都接连发生了,难道就真的只是巧合吗?
嬴政的眉头紧皱,不,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顷刻间,他就做下了决定。
启用王贲,秘密让王贲去咸阳周边几郡调动jūn_duì 护卫咸阳,他感觉到这其中必然有蹊跷之处。
三川河西诸郡共计有十万精兵,足以应对一切不测。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做出这样挖掘大秦根基的事情来。
一股森寒到极致的煞气自嬴政身上散发而出。
他之所以能稳坐这个秦王之位靠的就是谨慎。
当年他十三岁即王位,吕不韦统领朝内朝外诸多事务,威震朝野的时候,他连睡觉的时候都要在枕头底下放一把匕首,就是怕自己遭遇不测。
如今他已然履极皇帝尊位,一统九州万方,不再是当年那个睡觉都睡不安稳的小小少年了,若是有人敢从他手里抢东西,嬴政丝毫不介意让他们看看大秦始皇帝陛下的浩荡天威。
冯逍来到罗网总部的审讯部。
治粟内史大人此刻被绑在老虎凳上,浑身已经满是伤疤,烫伤、鞭痕、刀剑伤疤,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他全身。
冯逍看到此情此景,微微皱眉,然后看向站在一旁的王坤,问道:“怎么样,说了什么?”
王坤有些颓然地摇摇头,“这老小子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是吗,让我试试。”冯逍说着来到治粟内史的面前。
“你一个没上过战场的中年文官,居然能抗住罗网这么多种刑罚,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你是这个。”说着,冯逍对着他伸出了大拇指。
“不过,你这么嘴硬倒是暴露了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你偷盗国库财物根本就不是为了贪污或者是自身享乐。那些钱肯定是有别的用处,而且那个用处还要紧重要的多,所以哪怕你硬扛着罗网这么多刑罚,也不肯透露一个字,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本来低着头,满脸无谓表情的治粟内史,此刻突然抬起了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冯逍。
冯逍看到他的表情,此刻心中一切都已经了然。
“看样子,我猜对了。”
“你贪污了这么多财富,肯定逃不了个杀头的死罪。那让我想想,是什么让你宁愿去死,也不肯开口的呢?”
冯逍走到治粟内史身后,在他耳边轻声道:“李大人,还记得我问您的吗,您的家眷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