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杀声持续了三小时后，山腰上才逐渐平静下来。
放眼望去，地面一片尸骸。
鲜血更是染红了整个山腰，阴风吹过满是萧瑟之感觉。
“周军终于败逃了！”
林墨将鬼剑从一个周兵尸体上拔了下来。
三小时的高强度激战，让他也有点疲惫了。
不过结果是好的，在深渊众鬼，魔窟众鬼，御林鬼卒以及守陵村民的齐攻下，周军被几乎斩杀殆尽，只有郝仁见情况不妙提前带着一部分明城兵溜了。
至于霍思邈的两千京都兵，尽数被歼灭。
“让兄弟们吃个够吧！”
林墨瞥了一眼身后的鬼军们。
鬼军们大多受伤，是时候吞食周军尸体补一下了。
听闻林墨的命令后，鬼军们欢呼起来，开始在漫山遍野捡拾尸体啃食。
御林鬼卒也毫不客气，他们卸下战盔用来乘人血，扛着黑刀切割人肉，吃相比鬼军野鬼相对斯文一些。
山腰顿时展开了肉宴，野鬼们吃得不亦乐乎。
“这场面，也太血腥了！”
“难道这就是带领人军和鬼军的差别吗？”
李如月不置可否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相较于带人，带鬼军其实更得心应手一些！”
林墨缓缓道：“人心难测变数极多！”
他指着漫山腰的野鬼道：“而对于鬼，只需要给他们足够的肉和鬼珠即可！”
“我需要他们的战力，他们需要我统一调配才能获得更多的肉，各取所需便好控制！最关键的是，鬼军比人军更为暴戾，战力更足！”
“可是与鬼为谋，有违天道呀！”
李如月怔了怔道。
“什么狗屁天道！”
“你现在看到鬼军在啃食人的尸体，那是你没见过周军攻入封魔境内，屠城戮民的样子！”
“有的人心比鬼更恐怖！”
林墨反驳道。
说完，他就转身去寻觅阿秋一队伍的动向了。
只留下原地发愣的李如月。
林墨的一番话，逐渐动摇了她从小被灌输人正鬼恶的理念。
刚才一战，她亲眼目睹了郝仁保明城兵，让京都兵当肉盾炮灰的操作。
如果刚才郝仁不暗藏私心的话，周军也不会败地那么惨，至少且战且退还能保留一半的兵力呢。
而到最后，京都兵死绝，明城兵也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反观林墨这边的鬼军，一直死命拼杀，很少有相互掣肘和卖队友的操作。
因为野鬼们知道，打赢了就有大片的肉，打输了就得死。
和人军相比，鬼军的野鬼更加纯粹。
要是这么一想，领导鬼军确实比领导人军舒服许多。
想到这，作为带兵迷的李如月，心里也痒了起来。
“一直带人军，还真没体验过带鬼军！”
李如月直勾勾地盯着野鬼们。
刚才对于生吃人肉野鬼的偏见，此时也少了许多。
甚至有了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我在想什么，我可是周国人啊！”
李如月忽然一激灵。
旋即眉头又蹙了起来：“可我有孤竹王室血脉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