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金陵代表的注目中,叶安然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
议会厅里倏地非常安静。
氛围突然紧张异常。
对于叶安然的到来。
熊彬意料之中。
可是等他真的坐在旁边,他内心非常慌乱。
凌晨三点。
他向金陵秘书处挂电话。
想要通知降公。
秘书处以降公休息为理由,拒绝了他。
今日辰时。
他致电金陵。
金陵方面转述降公的意思。
可纵容叶安然胡闹之。
在谈判桌上,拒绝承认叶、马二人同金陵之关系。
将金陵之矛盾,转移至叶、马二人和脚盆鸡双边的矛盾。
熊彬面皮拧成麻花,他蹙眉道:
“叶先生。”
“关东军屯兵温和。”
“你这样做,一旦刺激到小鬼子。”
“我华北可能遭受灭顶之灾啊!”
他从怀里取出一张降公发给何勤的密电。
“叶先生,降公曾密电何勤兄。”
“事已至此,委曲求全,原非得已,中政自得负责。”
“惟停战而行诸文字,总以为不安,且将来协议条款,必有种种难堪之苛求。”
“甚至东三省及温和字样,亦必杂见其中,无意割让之承认,尤为可虑。”
“顾停战协定,既非议和条约,最易题界划清,极力避免。”
“日人狡猾成性,当谈判进行之际,且恐波折层出,乍阴乍阳。”
“尚盼趁此时机,激励士气,重整军容,以备最后之牺牲为要。”
熊彬抬头凝视着叶安然。
“降公真正的意图,是想让我们假借停战,重振士气,厉兵秣马,以备反击!”
“还望叶先生不要再强行阻挠双边谈判。”
“否则,一旦脚盆鸡突破长城,南临华北,北平危矣、津门危矣!”
……
叶安然微微一笑。
他看着熊彬和在座代表。
“如果,关东军没有机会南下华北。”
“我们重新掌握温和全境,降公还会说这种话吗?”
霎时。
所有代表目瞪口呆。
他们互相对视着,最后,目光纷纷定格在叶安然身上。
熊彬身旁,一位少将军官苦笑。
“叶先生。”
“这不过是你的幻想罢了!”
“温和全境,依托燕山天险,15万人守城不足半月。”
“我军全线溃退。”
“现如今。”
“你说夺回温和,又怎么可能?!”
“依托天险,易守难攻之地势,尚不能守住一省。”
“想要夺回来,谈何容易?”
叶安然嘴角一掀,“我说假如!”
“没有假如,假如鬼子不进攻东北,假如没有九一八,可能吗?”
“年轻人,不要总活在幻想中。”
……
叶安然轻叹。
他看着喋喋不休的少将,“咋?”
“跪地上时间长了,膝盖发芽了?站不起来了是吧?”
少将脸色倏地通红。
他接着站起来,怒视着叶安然:“你再说一句试试?!”
他余音未落时。
会议室房门砰的一声开了。
孙茂田带着一个班的警卫进到议会厅。
他们靠墙根里站成一排。
气场之强大。
众人无不色变。
喋喋不休的少将表情僵住。
他看着叶安然的眼神,倏地温和起来。
接着扶着椅子把手坐下。
房间里又恢复了刚刚的安静。
熊彬满头大汗。
这场谈判。
最终不能顺利进行。
楼下房间。
是脚盆鸡关东军代表团。
房间里。
17个鬼子士兵持枪立于墙根两侧,门口站着两个鬼子,负责警卫。
副官跌跌撞撞的回到议会厅。
冈村宁二看见副官头破血流,勃然大怒!
“八嘎!”
众多关东军代表愤然起身。
“发生了什么事情?”
副官走到岗村宁二面前,阐述了一下挨打的情况。
砰!
冈村宁二愤怒拍桌。
“岂有此理!!”
“还有没有王法了???”
众多军官愤怒写在脸上。
只是。
没有人帮副官说话。
昨夜。
几百宪兵横尸街头的场面。
他们还都历历在目。
在关东军司令部派遣的援兵未到之前。
他们非常清醒。
要保持低调!
否则。
下场和副官可能是一样的……
……
金陵。
戴老板敲开了降先生的房门。
降先生正在阅览报纸。
看见来人,他放下报纸,“渔农啊!”
“降公。”
戴老板走到他面前,他微微一礼。
“关于和脚盆鸡的停战协定,极有可能不会成立!”
降先生抬头。
“此话怎讲?”
戴老板解释道:
“昨日。”
“黑省守备军一举夺下温和多个地区。”
“击溃,歼灭关东军数万余人。”
“根据复兴社情报人员传来的消息。”
“长城沿线的脚盆鸡部队,几乎全部被叶安然、马战山的黑省守备军歼灭之!”
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