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虽然沉浸在失去儿子的痛苦中,但昨晚却是他们这么久以来睡得最沉的一晚。
第二天醒来,他们还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良心了,儿子死了,居然还能睡得着。
我被吵醒后,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爬了起来,发现伊平已不在床上了。
这时伊平正厨房忙碌着,迎春那几个小丫头正陆续地把早饭端到正屋里来。
我打着哈欠去洗漱,当我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发现苏父和苏母正局促地坐在饭桌前。
我挥了挥手朝他们打了声招呼,顶着鸡窝头也坐到饭桌前。
苏父没想到我这么随意,不安的心放下了不少。
我招呼苏父、苏母吃早饭,苏父看着满桌的早点,有些不安地说:“就,就我们几个?不用等人了?”
我端起碗说:“不用等啊,我们这里吃饭都是谁先来谁先吃的。”
正说着,锦平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边走边说:“今日睡晚了,课业要完不成了,真是要死了啊。”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饭桌前多了两个不认识的人。
赵锦平一愣,说:“这两位老人家是何人?”
我拿起公筷给苏父、苏母各夹了一个糯米丸子,说:“这是苏伯文的爹娘。”
赵锦平更疑惑了,问:“苏伯文又是何人?”
我白了赵锦平一眼,说:“说了你也不认识,你问这么多干嘛?”
赵锦平不服气地说:“我就问问。”
苏父悄悄地打量着赵锦平,这公子虽然瘦削,但看起来天庭饱满,地角方圆,面相是十分好的,是个有福之人。苏父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这臭小子如果还在的,肯定和面前的公子一样,跳脱、开朗,去到哪里都笑呵呵的,就像个开心果一样。
苏父正想得入神,苏母用肘子碰了碰苏父,说:“小公子在问你话呢。”
苏父连忙抬头,说:“请问公子有何吩咐?”
我又从他们二人的碗里夹了一些点心,说:“我们吃完早饭就去衙门去报官。”
“报官?”苏父听了吃了一惊,问:“我们为何要报官?”
埋头苦吃的赵锦平听了也不由得停了下来看着我。
我说:“我认识衙门的李大人,我们去报官,官府就要派人去帮忙找,人多力量大,总要比我们三个去瞎找的强。”
苏父听了不说话,似乎在思索着是否可行。
苏母却对苏父低声说:“我觉得小公子这办法好,荒山野岭的,光凭我们几个人去找,那得找到何时?”
苏父觉得有道理,于是听了点点头,说:“如此便有劳小公子了。”
我说:“你们不用客气,答应你们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
说完,我转过头对赵锦平说:“待会你陪三妹去侍郎府去送信。”
“送信?送什么信?”赵锦平嘴含着一块糕点,含糊不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