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余锦棠把住门口。
她个头娇小,但门不宽,人往那儿一站,两边的缝隙只能容人侧身而过。
游远几次想要强行过去,又怕不必要的身体接触。
余府的下人伺候妥帖,大夫日日来看,药没停过,如今游远下地自由走动已不成问题。
“小姐,小生的身体已经痊愈了。”游远作揖,“还请小姐让个路吧。”
“不行。”余锦棠分毫不让,“大夫都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有那么快的,你看着是好些了,但内里还没好透呢。”
游远又是一揖,“我如今已能自己照顾自己,不好继续在府中叨扰。”
“那你去哪儿?”
“回我之前住的地方。”
“哦。”余锦棠说:“可是你那个屋子已经租给别人了。”
游远一怔,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是余锦棠在骗他。
春闱过后赶考的人陆续回乡,状元街的空房越来越多,而他那间宅子的位置最差,哪有人向阳的房子不租,非要去租他那间破屋。
“那我再重新租一间便是。”游远说。
“你有银子吗?”余锦棠叉着腰拦住去路。
“小生尚尚尚,尚有一点积蓄。”
见他打定主意要走,余锦棠一急,“可你诊金还没给呢。”
游远脸上浮起一丝窘迫,他如今囊中羞涩,的确是一时付不起诊金,但他本就想过之后给人抄书也好写信也罢,攒了钱就还。
“诊金的事,待我……”
余锦棠抬着下巴道:“你没付清诊金之前,不许走!”
这根本不是诊金的问题,游远知道,她就是找个理由留他而已,余锦棠除了性子娇纵一点,其实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况且,我二哥也不在家,你都不向他辞行么?”余锦棠又说。
这也是游远今日非要走的缘由,待余锦安回来,便更不好走了,他原计划是趁余锦安不在家时先行离开,改日再登门道谢。
游远进退两难,“小姐若真不让,那我,那我就只能硬挤了。”
相处这么久,余锦棠知道他的性子,纸老虎而已。
她不退反进,挺了挺胸口,“你挤呀!你挤一个试试!”
游远尴尬得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放,连连后退,侧头盯着窗户,耳根子都红透了。
1帘官:科举时代,乡试会试时的考官,分内帘官与外帘官。在外提调、监试等谓之外帘官;在内主考、同考谓之内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