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个身侧躺着,长睫半敛,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动静,楼七掀开帐帘,“哟,醒了。”
余晚之“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我头疼。”
“醉成那样,不疼才怪了。”楼七挂上帘子,回头喊人,“坠云,你家小姐醒了。”
坠云一阵风似的跑进来,给余晚之倒了杯茶,“小姐喝茶, 头还疼吗?”
余晚之自诩酒量了得,昨日喝的都是果酒,以为清淡便多喝了几杯,没曾想后劲这么大。
兴许也不是后劲大,而是因为酒量好的是从前的江晚之。
父母亲就她一个女儿,她随父亲做生意,走南闯北偶尔也会fù_nǚ 对酌饮上两杯,酒量渐渐就练出来了。
只是她竟忘了换了一副身躯,就连酒量也大不如前。
余晚之靠坐起来,捧着茶碗,“我昨晚好像醉得不轻,挺难伺候的吧?”
坠云道:“不知道,是——”
“是我伺候的,你当然不知道。”楼七推了一把坠云,“你去看药。”
昨晚哪是她伺候的,是人二公子亲自把人抱回来,又盯着下人喂过解酒汤才走。
楼七说完就在床边坐下来,看着余晚之把茶喝掉半盏,才问:“你昨晚,干什么了?”
坠云飞奔的脚步忽地刹住,不动声色地往屏风后挪了挪,这种听八卦的机会哪能便宜楼七一个。
一个人听也是听,两个人听也是人,人多还算赚了。
余晚之盯着茶水,自然没看坠云,也没注意到楼七富含深意的表情。
“我好像做了个梦。”她眉心没有散开,身体也不大舒服。
“哦?”楼七拖长了调子,眼睛里的光闪了一下,“做了什么梦,说来听听。”
余晚之半敛着眼眸,似乎真在仔细想,一会儿又皱了皱眉,看向楼七,说:“我忘了。”
楼七呆住,“忘了?!这怎么能忘呢?”
“为什么不能?”余晚之疑惑道。
楼七有口难言,好奇心几乎把她分裂了。
就昨晚那情况,沈让尘抱着她回来时分明是一脸的春风得意,连对她们说话都温和了几分,楼七还是第一次见到那样都沈让尘,说没发生什么,打死她都不信。
楼七开始后悔没偷偷跟着去了,至少现在不用在这里抓心挠肝。
“你真不记得了?”楼七凑近。
余晚之往后仰了仰躲开,一脸茫然道:“是不记得,很重要吗?”
重要!
当然重要!楼七在心里呐喊。
嘴上却说:“我也不知道,兴许吧,我走了。”
话题断得太过突然,倒是叫余晚之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楼七绕过屏风了,才想起来问一句。
“你做什么去?”
“我上街溜达。”楼七步子飞快,已经跨出了门槛。
余晚之探着头,“上街溜达你着什么急?”
“十万火急,不急不行!”楼七回头喊:“再不出去溜达我就要憋坏了。”
楼七边走边想,昨日既白是跟着他家公子的,他定然知道。
且看她楼七如何撕开既白的嘴,把话给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