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可的话，并没有直接质疑腾格里愿望的“真实性”，而是从后者自己的角度，质问腾格里：他们的做法，究竟是否正确。
因此，在听到这番话之后，腾格里也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洛可可并未说错。
不论他们的愿望有多么的伟大，都无法洗净他们犯下的罪孽。
无辜者的鲜血，会永远遗留在他们的双手之上。
“罢了...罢了...”
腾格里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一个将死之人，也不考虑这些复杂的东西了。”
“是否功过，便让后人和历史去评说吧。”
说罢，他也耗尽了力气，彻底躺倒在地，呼吸也越来越微弱了。
“...”
洛可可沉默着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腾格里彻底断气。
但就在他油灯枯尽的前一刻，他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便奋力的睁开眼睛，朝第19层楼道...也就是张陌北所在的角落看去。
而在那里，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正和赢霜一起，包扎着张陌北身上的伤口。
她，正是程贝贝。
在看到程贝贝的瞬间，腾格里瞳孔微缩，那灰白色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惊愕。
“她是...【消防大队】的造物？！”
“那群【消防员】居然真的成功了吗...真是...令人吃惊啊。”
听到这番有些“古怪”的话，洛可可眉头一挑，问道：“你在说什么？”
“程贝贝是【消防大队】制造出来的？”
“那些消防员又到底是什么...？是灵体还是其他冒险者？”
洛可可一连追问了好几个问题。
“...”
腾格里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开口了。
“我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但它们的本质，其实是一群早已死去多年的人...所凝聚出来的...某种意识体。”
“他们拥有灵力的使用权...和我们类似，但他们的力量，却一直和我们相悖...”
“那个...叫程贝贝的女孩...身上...包含着这股灵力的...气息...所以，她也许...是消防大队的造物...”
“不过...我...并不能...完全...确定这一点...”
腾格里的气息越来越弱，说出来的话也断断续续的，就连神智，也逐渐模糊了下来。
见此，洛可可赶紧追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消防大队的大本营在哪里？我该去哪里联系他们？”
“...”
腾格里闭上了眼睛，想要说些什么，但此刻的他，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弥留之际，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指向西北方向，而后，便彻底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