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张曳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自己重新冷静了下来。
如果说一开始张曳对污染的看法，仅仅是一种非常诡异且难以定义的介质，那么现在，张曳对污染的来源便有了更加直观的猜测和感受。
之前的推论是正确的，污染确实源自于更上层的世界，它是一种错误的，扭曲的，自上而下的辐射。
是可以以一种常人难以思考的方式去影响下方的所有世界，那股力量甚至让人难以观测，更无法正面进行对抗。
如今张曳终于明白，为什么这股污染可以干预时间线，可以横跨数个宇宙进行认知更改了，因为那根本不是什么‘力量’，更像是一种精神思维。
一种由无数人所组成的，充斥着无数繁杂思绪的思潮。
对于这些多元宇宙之中的人来说，这股力量是不可控制的，也是不可言说的，因为这些困在笼子里的仓鼠究其一生也不可能真正的走出去，更别说接触那些更高级的存在了。
“现在最麻烦的，就是该如何找到这些ip地址。”托尼斯塔克抱着手臂，打破了沉默。“这些东西可以套用在任何宇宙之中，我们无法界定那些具体位置。”
“你有什么点子吗？”张曳轻声问道。
“很难，它们可能来自于任何一个宇宙，这还是我们‘已知’的宇宙，毕竟我此前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那个农场男孩的世界，记得吗，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假的。”
托尼斯塔克摊了摊手，继续说道。“如果这些漫画都是真的，如果每一个漫画都代表一个独立的世界，那么我们的搜索范围将会无限延长，你懂的。”
用手掌根部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张曳低声说道。“是啊，我明白，污染可能来源于任何一个宇宙，甚至是我们观测不到的世界。”
“说真的，张曳，我真的不确定我们是否应该继续查下去，这已经脱离我们的能力范围了。”
沉吟了片刻，托尼斯塔克的情绪也有些凝重，他直视着张曳，开口说道。
“你要知道，在我们世界爆发丧尸危机之前，我从来都没有亲身接触过多元宇宙，我只负责地球的安全，就像伱印象里那样，花花公子，拯救世界，但这个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我能理解你的担忧，托尼，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世界原本不应该经历这一切，复仇者联盟、x战警，那里的一切人都是无辜的，他们是受到了无妄之灾。”
“我当然想过！就在你把我丢在那个世界的好几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这个问题。”
托尼斯塔克有些激动的说道。“你知道吗，我以前觉得只要足够努力，我的天赋和智慧能够让我解决任何问题，就算是灭霸我也敢正面和他战斗。
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在我们的宇宙之外，还有更加广泛的世界，并且那些世界每一个都有极大的概率对我们产生威胁。”
“所以啊托尼当个井底之蛙有时候也挺好的，或许在其他宇宙正有某种变异病毒正在肆虐，或者其他宇宙有什么邪恶的神明正妄图征服多元宇宙。
但是，绝大多数人能够安居乐业，每天嘻嘻哈哈的做自己的事情，上班，下班，玩游戏，泡妹子，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他们不知道。”
张曳拿出了康斯坦丁给他的烟盒，再次打开的时候，里面的烟已经重新装满了。
“现在，你告诉我，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你的第一个反应是什么，不需要过多思考，也不需要任何的纠结，我只想知道你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
“第一个想法么”
托尼斯塔克停顿了一下，然后忍不住苦笑出声。
“.该死的，我想搞清楚污染的源头，然后彻底解决这个威胁，不求保护所有人，我只想自己以后不用担心莫名其妙给卷入这种灾难之中。”
“就是这样的。”
张曳打了个响指，然后点燃了嘴里的烟。
“你瞧，托尼，其实事情很简单，我的想法很简单，我并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想要拯救世界什么乱七八糟的，那种生活不适合我，我这人，只喜欢摆烂。
但我所经历的，来到这里之前所经历的，它们每一件事都在提醒着我，提醒着我这些世界有多么的危险，所以我不能停下来，你明白吗？”
听到张曳的话语，托尼斯塔克幽幽的叹息着。“这或许就是聪明人的诅咒？有时候我还挺羡慕那些倒头就睡的人，至少他们没有那么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