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生气道:“既然您早已知晓,为何不告诉青雀?”
李渊笑着解释道:“青雀,爷爷跟你讲,当年修缮太极宫的时候,一根上千斤的柱子,就要十几人抬着才能立起来,就算是借助工具力量的奇技yín 巧,那也只需要一个人而已。”
“你想啊,一个人如果借助了工具的力量飞到天上,再借助工具的力量扛起千斤重量,那二十个人才能做到的事情,一个人就能轻易做到。”
李泰想了想,噘着嘴点头道:“皇爷爷说得对,但是我不想学奇技yín 巧,我想学的是真本事。”
李渊笑着宠溺道:“好好好,你不想学,那我们就不跟庆先生做学问了。”
李渊捡起地上的宣纸一边展开一边问道:“这是何物?”
李泰失望道:“庆先生教的三字经和警世贤文。”
李渊喃喃自语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李渊眸子中爆射一抹惊芒,细细品读起来。
“将军头顶堪走马,宰相肚里能撑船……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
“好,好啊。”
李渊抬头,面带怒气道:“混账,青雀,你可知罪?”
李泰被李渊的态度吓了一跳,顿时惶恐不安起来,磕磕绊绊道:“皇……皇爷爷,您……您怎会如此发问?孙儿……孙儿可是犯错了?”
李渊吹胡子瞪眼的晃着手里的宣纸怒道:“你简直混账至极,庆先生教你的这些东西,哪一篇不是教化万民的启蒙读物?哪一篇不是流芳百世的千古名篇?”
“庆先生教你的东西,王硅可曾教过你?”
李泰谨小慎微的摇着头。
李渊瞪着眼道:“纸上所书,可是能教化万民的好东西,有些大儒若能作出这样的千古名篇,就算马上死去也会含笑九泉,如此墨宝,却被你丢在地上弃如敝履,你还说你无罪?”
“就算庆先生不教你飞天之术,不教你抗鼎之技,他肯拿出这些知识来教你,那也是你三生有幸,那也值得你敬他一世。”
“李青雀,爷爷告诉你,爷爷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是贫苦之地,但短短两月,就变成了如此繁华之地,百姓安居乐业,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家家户户对他感恩戴德。”
“自从庆先生来了,这里的百姓能赚银钱,能吃饱穿暖,这难道不是造福百姓的好本事?这难道还不值得你去学习?”
“俗语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大唐是咱们李家的江山,大唐立国便是以民为本,子民吃饱穿暖就不会出乱子,这样安居乐业的江山才能坐的长久。”
“庆先生教你守江山的本事你都不学,你愧为李家子嗣,若你再执迷不悟,老夫将你赶出家门。”
李泰脸色顿时煞白,鼓动一声咽了口唾沫。
自从记事以来,爷爷对自己疼爱有加,从未对自己动怒,但现在,爷爷却动怒了,甚至还要将自己赶出家门,这岂能让李泰不慌?
李渊黑着脸道:“你老实说,方才是不是冲撞了庆先生?”
李泰甚至都被吓得不知如何开口,只能一个劲的点头。
李渊回头喊道:“冯飞,取一坛三勒浆来。”
“你跟老夫去庆先生家,去给庆先生赔礼道歉,要跪到庆先生原谅你为止。”
李渊抱着一坛名酒三勒浆,一手拎着李泰朝庆修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