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差一个钟头吗?”范桃茫然,“明天娄景辉才过生日!”
“我刚刚得到消息,这批大鼠的生日信息错了!”宋河激动地解释,“浙大教授给我说,它们养的小鼠,是生下来之后等24小时再做身体检查,检查完了再标号录入电子信息库,所以娄景辉的真实年龄比电脑信息要大一天,它昨天已经过47个月生日了!”
实验室短暂地寂静,随即爆发欢呼!
掌声雷动,所有人满面红光,刚刚大家还因为大鼠的死亡而难过,现在开始庆祝了。
“世界纪录破了!”
“娄景辉好样的!”
“好险,差点烧了,世界最长寿大鼠要是烧成灰就亏大发了!”
宋河高高兴兴从范桃手里接过大鼠尸体,准备解剖尸检一番再做成标本。
他心中暗暗感慨,迄今为止全世界最长寿的大鼠就是这只了,鼠生还挺幸运的。
当然这份纪录不会保持太久,因为同龄的谢科夫大鼠还在笼子里有气无力地睁着眼,此刻已超过了娄景辉大鼠的寿命纪录,眼下悬念就是谢科夫大鼠的死亡时间能拖几天。
“丧事喜办,给娄景辉大鼠写个讣告,等回头谢科夫大鼠死了,讣告一并发到学校学报上去。”宋河吩咐,“谁写?”
马上有研究生举手,接下了写讣告的活儿,其实就是写篇简短的小论文,说明大鼠的极限寿命完成突破,注射了带有什么功效的延寿药剂,活了多少天。
当然,具体的药剂成分和作用机理自然不会写进去,那是技术机密。
世界纪录轻松打破,实验室氛围相当愉悦,大家一边忙手头的工作,一边时不时探望硕果仅存的最后一只谢科夫大鼠。
第二天中午,谢科夫大鼠又出现濒死症状,白大褂们一番手忙脚乱的抢救,所有人都觉得它大限将至,折腾半天后居然又救过来了。
两次进鬼门关的谢科夫大鼠很平静地趴在笼子里,用看透鼠生的眼神默默注视实验室里的一切,它真的活了太久了,折算成人类寿命大概逼近一百三十岁,幼时的同类玩伴早就死干净了,独留它孤独寂寞活在世上。
第三天,谢科夫大鼠拒绝进食饮水,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只有心率检测证明它还活着。
宋河亲自给它注射了最后一针蛋白c和蛋白d,又补了营养剂和激素。
它此刻处于弥留之际,打进去的成分甚至未必能吸收掉,但该注射的还是要注射,能多活一小时甚至一分钟都是有意义的。
半夜0点刚过,谢科夫大鼠经抢救无效死亡!
生的平凡,死的伟大,刷新了大鼠有记录寿命的世界纪录!
实验室里的气氛有点伤心,不是假惺惺开玩笑的伤心,是真有点若有若无的伤感。
平时大家杀鼠毫不手软,有时纯粹为了提前几小时出数据,就可以狠心屠戮满满一笼子的鼠鼠,杀完了烧成骨灰当花肥,没有丝毫负罪感。
但谢科夫大鼠不一样,最近几天大家没事儿就去看看它,它意识清醒时也会用眼神和人类交流,一来二去很熟悉了,大家心里都稍微有了点感情。
于是谢科夫大鼠没有切片,被完整制成了标本,摆放在实验室的样本柜上,栩栩如生地继续陪伴大家。
值得注意的是,谢科夫大鼠的前半辈子没有注射延寿物质,甚至没有严谨控制饮食,是到了暮年才被送来进行延寿实验,延寿药物能起到的作用已经很小了。
即便如此,寿命纪录依旧刷新,极大鼓舞了宋河团队,很快一些崭新的大鼠幼崽被订购过来,准备从幼年时期便注射延寿药剂,试试能否大幅度提高寿命记录。
出结果得等两年半,宋河团队的成员没有精力天天盯着,于是宋河把养大鼠的活儿交给了本科生们,等到最后一只大鼠寿终正寝,一些勤奋的本科生应该也能攒够学分,可以提前毕业了。
宋河团队在忙更重要的工作。
冲刺第一代返老还童药的样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