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唐宛如道,“白家在江南研制出了脸上抵抗风沙的膏体,这一次到西北是来宣传这妆品的功用的。”
原来如此。
周帝也没有多想,毕竟白家的妆品在周朝确实很风靡,他也不是没有用过。迟疑了一下,周帝还是问:“宛如,这次从江南来,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唐宛如就知道他会这样问。
于是她摇了摇头。
“那宴黎呢?”周帝问的直白,“怎么没有看到他?”说着,周帝的目光就又在她的背后转了两圈。
确实没有看到人。
而这时,他的背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父皇。”
周帝的心一紧,回头一瞧,见果然是他心心念念的白宴黎站在那里向他躬身行礼。
于是周帝的脸上扬起了温和的笑容。
*
云沙客栈二楼客房里。
虽然蔺俊辰提前来已经把这里布置过了,但这西北边陲小镇的房间依然要比京城里的简陋很多。
但好在周帝见到了白宴黎,心中的开心让他也忽略了对周围环境的感知。
“父皇,你一路辛苦了。”周帝坐在椅子上,白宴黎则站在他面前很恭敬的道。
周帝没有很快的回答。
而是轻笑了一声道:“宴黎啊,如今的辛苦不过身体的劳累而已,比起你当初从京城不辞而别带给为父的伤心,差的太远了。”
周帝的话很直白。
要知道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京城的西面城楼上,那个时候两个人一同作战,不仅拿住了山戎,而且拿下了太子。那个时候周帝是第一次觉得和他的关系是如此的亲密,也是那个时候决定要传位于他的。
却没想到——
那只是他一人的感觉。
没几日白宴黎就不辞而别,连招呼都没有跟他打。当初李波去找白宴黎无果回来跟他汇报的时候。
他几乎要惊掉了下巴!
好一个不拘一格的白宴黎!走进了他的心,却又转身离开了。
何等的残忍!
周帝最终选择了尊重了他的选择,没有去拦截他,但乃至于今日,他都有怨气在心里。
既然两人面对面了,白宴黎也就直白的解释了:“父皇,不瞒父皇,当初不辞而别,确实是儿臣的不是。”
“不过话说回来。”白宴黎的语气不卑不亢的道,“儿臣当初入京本就不是为了能入宫而去的,与父皇相认也是缘分使然,儿臣事后因生意与发展离开京城也是从了当初的本意,并无什么过错。”
好一个并无什么过错。
如此说来,那一心要认他回来,有了过错的人就是他了。
也罢了。
周帝的内心里生出了些许的无奈,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如今还纠结有什么用呢?
于是周帝的表情舒缓了一下,他转了个话题道:“宴黎,孩子们,都还好吧?”
那表情瞬间就像是一个长辈在关心自己的孙儿了。
白宴黎回答:“托父皇的福,两个孩子都很好。”
“父皇最近诸事繁多,一直没有机会去看望两个孩子,是父皇的过错。”周帝叹道。两个孩子刚出生的时候,他在担心的山戎的事没能去看,后来白宴黎去了江南,他也就没机会了。在京城的时候,他就听说那两个孩子长得十分可爱,如今说起来,他也是真心想念的。
白宴黎见周帝的两只眼睛里有了柔软的光,便道:“父皇为天下苍生操劳,儿臣与孩子能得一丝垂青就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奢求。”
好一个不敢奢求!
不知怎么,周帝那温柔的眼神忽然消失了,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周帝突然问道:“那你想奢求什么?”
周帝问:“母爱吗?”
这两个字让白宴黎的身子轻轻一颤,他急忙跪了下来道:“儿臣不敢,儿臣不知父皇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