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黎还没说话,尚氏就道:“黎儿说啊,今早你去找他,说想他想的夜不能寐,所以他今晚就早点回来陪你。”
夜,夜不能寐?
唐宛如白了白宴黎一眼,啊啊啊,这个男人还真会占人便宜,白天都把她那样了,到了晚上还欺负她。她什么时候说夜不能寐了?
“如儿。娘知道你喜欢宴黎,但是你毕竟怀着肚子,你们两个人可千万做事的时候可要千万……”
“咳咳。”坐在一边听的白歌默默的看她一眼,又来了,他心想这人家两口子的事她总掺和,他起来低声提醒她道,“人家两个人是大人了,都知道的。”他转头对二人说,“如儿今晚入了宫,想必定是乏了,快和宴黎一起回房休息吧。”
“是,父亲。”两个人行了礼。
白宴黎和唐宛如并肩回到房间。屋子里黑黑的还没有燃灯,白宴黎走在前面仔细的刚点着灯,他一回头,一把瓦亮的匕首竟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眼前的唐宛如面色沉冷:“你到底是谁?”
*
夜色清凉。
冷风从半开着窗户吹进来,吹动着两个人的长发,唐宛如目光冷峻的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上回从皇宫出来,唐宛如就知道白宴黎可能已经大致知道她的秘密了。
而自己对他的却并不清楚。
白宴黎和上一世的那一个完全不一样。她始终觉得纵使一个人的行为轨迹会变化。
但是本性并不会变。
他眼前的这一个男人,聪明睿智,骨子里霸道而强势。颇有一种不达目的绝不善罢甘休的狠劲儿。
而今晚的事,让她看的更清楚。
今天是宁后的忌日,白宴黎出宫的时候已经六岁,他对这个日子应该是很清楚的。他纵使不像辰妃那样感情很深,也不应该完全没事的坐在院子里喝茶吧。
他好像对宁后完全没有感情。
这原因只有一个,他可能……
面对唐宛如的利刃,白宴黎表现的很淡定,他道:“我是七皇子,宛如,这不是知道了吗?”
唐宛如眉宇清冷:“不止这一个吧。”
白宴黎低头轻笑,接着他眉宇一沉,呼的抬起手,像一阵风一样扣住了唐宛如的手腕,接着他轻轻一震,唐宛如手里的匕首已经“当!”的一声落了地,她人也被他给拉拽入了怀里。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转到他的身前,他探出了一只手横在她的脖颈前,把她给控制住了。
“爱妻你这习惯可不好。”白宴黎把头探到她的耳边说,“入房间怎么总是随身带着匕首,多危险。”上次入洞房的时候就带着,如今又故技重施。
唐宛如才不会束手就擒,她手肘向后击打,想要从他的控制中挣脱,可惜被他给躲开了。
她冷冷的道:“你才是坏习惯,每次都把我的匕首打掉。有本事你不要打掉。”这不是欺负她功夫不如他吗?
白宴黎要被她给逗笑了,他不打掉要等着她把她孩子的父亲给刺死吗?他一时忍俊不禁,也不和她闹了,而是趁她不注意,忽的一下探出头去吻了一下她香香的侧脸。
唐宛如:……
她在说正事,怎么他却在和她玩呢吗?她正要说什么,小手忽然被白宴黎轻轻的拉住,他轻声说:“你今天入宫去给我娘烧纸了吗?”
唐宛如的目光一闪。
他拉着她的手腕坐下道:“谢谢你替我给娘尽了孝心。”
其实今天这日子白宴黎是记着的。他的脑子里有一部分原主生命中的关键记忆,宁后是其中之一。
原主在上一世也非常清楚的知道他的母亲是被人害死的。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想着回宫,而是愿意在民间娶妻生子,过普通人的日子。
在白宴黎看来,原主是个很佛系很知足的人。要不是后来因为唐悦儿而灭门,他压根就不会起那么浓烈的复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