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流安说,“那做局之人显然非常清楚刘尚书对这个独女的感情。他步步为营,从断指到断耳到断脚,逐渐的攻破了刘尚书的心里防线,最终刘尚书受不了,这才——”
“太阴险了!”周子越攥着拳头,“怎么会有人做出如此阴毒之事。”
刘尚书可谓是太子极重要的一根柱子。
刘尚书此人心思细腻,做事滴水不漏,步步为营,之前太子屹立不倒,和他的位子十分巩固脱不开关系。
却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死了!
做此事之人显然非常清楚刘尚书的软肋!
所以一击即中!
太子的一角就这样塌了!
到底是谁做的?
是谁?
这时,一个念头忽然窜入了周子越的脑海里。
魏王!
今天是魏王故意把他们全部招到京郊去,为的就是向刘尚书动手?
周子越如此一想忽然恍然大悟。太子为了保证自己屹立不倒,对其他皇子均动了些手脚,让皇帝觉得周围无人可用。
唯有魏王!
魏王平日风花雪月,玩乐为上。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压根没有太大抱负的废人!
如今一想,这或许是个假象!
这个魏王有问题!
想到这里,暗夜中的周子越默默的攥紧了手指。
*
春合苑。
“七哥,你说今天这舞蹈好看吗?这是我指导的江南风的舞蹈,给它取名叫荷花舞怎么样?”魏王周卓琪正兴奋的跟在白宴黎的背后笑眯眯的说。
白宴黎没搭理他,兀自上了马车。
周卓琪有些失落,仰着笑脸跟他说:“哥,那我下次再排演桂花舞给你看啊。”
白宴黎看他一眼,落下了帘子。
“主子。”岁其已经在马车里等了。
“事情办妥了?”白宴黎问,“人也送回去了?”
“是。”岁其点点头,“一切都按照公子的吩咐。”
“好。”白宴黎点点头。
那断手和断耳并不是刘婉月的,而是牢房里死囚的。至于那上面为何会有属于刘婉月的东西。
自然要归功于岁其。
岁其于半月前就佯装与这刘婉月一见钟情。不过岁其假装的身份是此次科举落榜的穷书生。刘家这样的高门大户自然拒绝刘婉月与岁其在一起,甚至把刘婉月关起来阻止两个人见面,于是岁其就让刘婉月和他一同私奔。
七日之前刘婉月的突然失踪,就是跟着岁其离开了。
这刘尚书老年得女,对刘婉月极度宠爱,如今见刘婉月断手断耳,一时受不了,就那么死了。
白宴黎知道,刘尚书的势力极盛,连圣上都动他艰难。
倒不如往他的软处掐。
一掐即中。
坐在马车里,白宴黎的脸落在暗影里,他淡淡的说:“这几日辛苦了。”
岁其颔首:“属下应该的。”
“此事还要稍做手脚。”白宴黎说,“今日的春合苑之行,是魏王的局,要把此事往哪里引,你应该清楚。”
“是,属下明白!”岁其领命。
白宴黎的脸隐藏在暗影里,讳莫如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