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宁越来越不喜欢有人过问他和谢珏的事,那些打着为了他好旗号的人过问他和谢珏的事?凭什么,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些人是以什么身份对他和谢珏的事指指点点,即便是父母,长辈,他都不听,何况是过去的朋友。
陈规冷笑,“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却自甘堕落,雌伏于下,大帅都为你感到耻辱,否则怎么会为你举行葬礼,只当没有你这个儿子。我曾当是你是朋友,才会与你说这些,若是旁人,我根本不会多说半句。你但凡有半分骨气,都不敢自轻自贱!”
“够了!”方楚宁震怒,他一向笑脸迎人,哪怕是面对自己讨厌的人都面带微笑,只要不涉及底线,不会交恶。
可陈规越界了!
方楚宁说,“我早就失忆了,并不记得你,今日前来,只是不想谢珏在中州之事上耗费精力,我都能看得出来你陈家故意自抬身价,你想奇货可居,也要皇上买账,谢珏愿意。这件事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利。我本是好心,若你不识趣,就当我没来过。”
方楚宁起身,这酒不合胃口没必要继续喝了,他沉声说,“你记住了,我和王爷如何,都是我们的事,我们不是杀人放火的凶徒,也不是烧杀抢掠的匪徒,我们堂堂正正行于天地间,无愧于心,我们也曾经并肩作战,一起守护北宁的国土,百姓,我们对得起任何人。我们与你这样稳坐中州享太平的氏族子弟不一样,你或许想要的是家族荣耀,百年兴旺与延续,我们只想坦荡地生活,前半生对得起北宁,后半生对得起自己。”
他们或许自私,可陈规无权过问。
陈规恼羞成怒,“你简直不可救药!”
“与你何干?”方楚宁拂袖而去,有些懊悔不该来劝陈规。
他与周不言说起这事时,周不言还嘲笑他,“你真是有趣,竟还去劝陈规,我都说你们在中州交情虽然还不错,可论真心朋友算不上,这种事交情一般你去劝他做什么?你就这点不好,太过仗义,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陈家成败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没了他们,中州重新清洗一波,时间问题。”
方楚宁摇了摇头,轻声说,“陈家是自抬身价,可谢珏这么傲慢的人,为什么会主动去找陈规,就是他知道中州不能继续萧条,中州是江南与十二州的联接,若是继续萧条,人员流失,中州渐渐清冷想要再恢复往日繁华需要几年的时间。中州如今上百名官员都有姻亲裙带关系,从上到下全部清理,并不是一两年能完成的,况且这些人大部分任职多年,无可取代,他们并不是能力欠缺,既是如此就该给他们机会,而不是一杆子打死。若不然空缺出这么多位置,朝廷怎么补齐?陈家目前而言,的确是奇货可居,只能先安抚,稳定,再慢慢剪其羽翼,这事本来就很简单,陈家需要台阶,谢珏也主动给了台阶,他顺着下就成,他的世间没必要耗费在这些事上,还要忍受陈规对他的语言羞辱,陈规敢和我这样说,他就敢和谢珏这样说,他怎么敢的!”
周不言挑眉,不可思议,“你口口声声说不喜欢王爷,这处处为他着想,你这是习惯?还是本能?”
真是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