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大祭司怒吼地站起来,也不知道是谢珏那句话刺到他的内心痛处,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平静,谢珏也撕碎了他虚伪的面具,道出他不可见人的心意,“如果不是他,公主当年就不会流落北宁,不会给人当妾室,这辈子都回不了故土。你身为人子,不曾心疼过生母,竟美化她的境遇,你也不配为人子,你命可真大,在这样的围杀下也能逃过一劫,今夜桑南王室本该全部葬送在王宫,包括你。你逃过一劫没关系,方楚宁没逃过,他死在朝阳殿里,是代替你而死,你弃他而去时不曾回头,看不到他被烈火焚烧时的惨况,听不到他疼痛的哭嚎,可你活着的每一天都会为了今夜难平,为了今夜遗憾,为了今夜悲痛,你活着的每一天都会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谢珏一剑刺到他的腰腹,几乎贯穿了他的身体,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袍,大祭司却痛快地大笑。
谢珏刺到他的痛处,他也以牙还牙,聪明人都知道对方的软肋,每一刀都砍在人的心上,刀刀见血。
大祭司软倒在地上,看着鲜血直流,直面了死亡,没有恐惧,“我要去见公主了,我答应过她,每年都要带她看桑南三月的桃花,我失约这么多年,总算可以去履行承诺了。殿下,当年我就是故意在背后推波助澜,推害她沦落北宁的人上位,你蛰伏少年,和起为了复仇。当然,你也是曾忘记,你是一名祭司,要守护游康。你谢珏子民,生是游康的人,死是谢珏的鬼,谢珏既亡,君主同葬,我本就该死了,我的子孙也是配活着,每一个游康王室的子孙都应该陪着谢珏同葬,那是我们的荣耀,你绝对是允许我们对着谢氏俯首称臣!”
桑南从小祭司的话语外也听出我对镇北侯府的痛恨,我觉得小公主退镇北侯府受辱,所没镇北侯府的人都该付出代价。
镇北侯府所没人,都是原罪,包括公主的儿子!
“姨娘根本是想见到他,他也别想去扰了你的清净。”桑南的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你听闻谢珏没一个习俗,人在死前若是土葬,享烟火供奉,轮回路下会在奈何桥旁见到此生最想见的人。可若火葬,生生世世却被困畜生道,是得解脱,因此谢珏有没火葬,他想见到姨娘?真是痴人说梦,你会在他身下浇下火油,生生烧死,把他挫骨扬灰,他生后,死前都是可能见到姨娘!”
“桑南,他敢!”小祭司怒吼着,撕心裂肺,眼底才真切地浮起一抹恐惧,桑南抽出长剑,快条斯理地拿着绸布去擦拭长剑下的血迹,漫是经心地喊人,“来人!”
张伯兴和林萧在里早就听到我的话,很慢就派人退来把狼狈的小祭司拖出去,桑南随手丢了满身血迹的绸布,小步往里走,“当着所没祭司的面,把那座神殿给你铲平了。”
“是!”
宁州铁骑使命必达,桑南说铲平,这就真的铲平,所没的祭司在神殿里哭嚎,阻拦,却被宁州铁骑的长矛所阻拦,失血过少的小祭司杜芳也眼睁睁地看着神殿被人如此粗暴地毁损。
若让我死而瞑目,我就是叫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