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也不知是哪个词刺激到大祭司,他浑身轻颤,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连唇色都隐忍得发白,咬牙切齿地说,“殿下,在你心里,她一直都是姨娘,而不是你的母亲吧,你不曾关心过她的喜乐,她的过去,是否曾有婚配之人,是否甘心为人妾室。”
“过去很重要吗?”谢珏承认自己与姨娘从小交流不多,因性情的缘故,除了谢璋,他与谁交流都不算多,“姨娘的过去,她不想提,自是有她的道理,现状与将来才是重要的,是否曾有心悦之人,一点都不重要。她已流落北宁,就说明桑南不是她的容身之所,故土已容不下她,那点情爱就不值一提。为人妾室,是因她性子偏弱,无法独立生存,侯府是她遮风挡雨的避世之所。父亲深爱母亲,若不是为了子嗣,根本会有两位姨娘,也不会有我和大哥,这是我和大哥懂事起就知道的事情,姨娘又怎会不知,她在父亲身上所求的是安心,也不是情爱。”
他本不愿与大祭司说这么多家里的事,说得越多,越是痛不欲生,那是他难以启齿的痛,最大的遗憾,若不是迫不得已,不想与旁人细说。可他不愿父亲,母亲死后也被人议论,不想他们一家人被人误解。
“好,好,为人妾室不受辱,你与谢珣地位相当,那你是兄长,为何他登基为帝,不是你?殿下在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谢珏轻笑说,“你在桑南应该听过知许救扬州的故事,换成是我,我就做不到,我一没有这样的悲天悯人的性情,二无舍己为人的情操。三还心存仇恨,想新仇旧账一起算,我若当了这皇帝,怕是一不小心就大开杀戒,血流成河。知许才是帝王之才,而我注定是他的退路,你不必为我惋惜,皇位也不是人人都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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