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妤发现谢珣非常的沉默,晚膳时沉默,陪她喝茶作画时,沉默不语,如今看书也是久久没有翻一页。
凤妤添了一点银炭,倒了一壶酒放在暖炉上温着,谢珣喜欢睡前喝点小酒,西州风雪天很冷,喝点酒也能暖暖身子。
她刚去看过如意,许是在外玩了一日,有些疲倦,早早睡下了,也不曾哭闹过,谢珣怎么心事重重的模样?
“今天出去可遇到什么事?”
“我在想二哥的婚事。”谢珣说,“你把那些画卷拿过来。”
凤妤挑眉,指着他身后的架子,“全在你身后了。”
薛玉送过来的画卷,有许多氏族的女子随意挑选,谢家兄弟虽在孝期,其实并不妨碍旁人给他介绍女子,若是相中了,留在家中教养,等年底,或明年再举办婚礼即可。锦州那群氏族几乎放弃了谢珣,他们都觉得自家女子就算挤破头进了谢珣后院,多半也是斗不过凤妤,所以目标都锁在谢珏身上,他孤身一人,不曾定亲,位高权重,才高八斗,高大俊美,那是氏族眼底最好的女婿人选。
锦州那群氏族族长隔三差五就要去一趟胶州,醉翁之意不在酒。
凤妤今年收到的画卷已有十六副。
谢珣打开画卷,画卷上有女子的肖像画,年岁和家庭背景,谢珣看了三卷后,困惑地问,“没有身高吗?”
“……没有。”凤妤也被谢珣弄迷糊了,“为何要身高?”
“二哥喜欢高的。”
凤妤说,“西州的女子都很高。”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凤妤院内洒扫的一名妇人,她的女儿今年十四岁,比凤妤要高出一截,十二州女子普遍都很高。
“你见过比二哥高的女子吗?”
“……这倒不曾。”
镇北侯府三兄弟都很高,女子若和她们同高,怕是找不到婆家,要自立门户了。受凤妤的影响,十二州自立门户的女子这两年也很多,有的做小生意,有的自己谋生,不依附男子,会招婿,只要勤劳吃苦,日子过得都还不错。
谢珣合上画像,倒了一杯酒,“二哥说他喜欢比他高,比他能打的,准是被我催烦来堵我的,按照他的标准,我就只能给他找男子。”
凤妤诡异地静默了,然后脱了鞋袜,兴奋地爬到谢珣身边来,谢珣笑着把她搂到怀里,凤妤问,“二哥说喜欢高的?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