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回到自己身体时,稳住心神,注意到林和礼探究的目光,也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伤。他环顾左右看到李鹏飞和几名府兵就猜到怎么一回事,心中万分懊恼,警告自己日后和阿妤要少用镇魂珠交换,虽是底牌,也是一招险棋,他身处险境时,哪怕离开一刻钟于阿妤都是生死考验。
“表兄想眼睁睁地看着我失血过多而亡?”谢珣冷声问。
大夫已在月门外候着,薛玉也听到动静,匆匆赶来和谢珣道歉,言谈恳切,希望谢珣能大人不计小人过。
谢珣冷笑,“本王孤身一人在胶州,我为鱼肉,你是刀俎,真要葬身胶州也是本王愿赌服输,可不敢记谁的过。”
薛玉背脊发麻,只好干笑几声,木桩似站在林和礼身边,林和礼始终一言不发,探究地看着谢珣,直到大夫把他带下去处理伤口。
凤妤虽能扮演谢珣,却也只有形似,做不到完美复刻谢珣。谢珣曾是鲜衣怒马的小侯爷,又是浴血沙场见过白骨皑皑的少年将军。凤妤扮演得再像,也很难有真正谢珣身上的修罗戾气。
薛玉忐忑不安地问,“大人,李鹏飞该怎么处理?”
“你是胶州主事人,依律处理,不必问我。”林和礼根本不会在李鹏飞这样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是!”
薛玉一挥手,府兵上前来押李鹏飞,他却挣扎着大笑,“林和礼,谢珣反叛大逆不道,如今落单在胶州,你若不杀他,将来他就杀你,杀尽宇文皇室全族。我太了解他,他睚眦必报,得罪过他的人,他一个人都不会放过,他连襁褓中的太子都不会放过!”
这话就杀人诛心。
燕阳襁褓中的太子是林玉漱的亲儿子。
林和礼的亲外甥。
月光把林和礼的影子拖得又薄又长,他微微侧身,李鹏飞只看到林大公子半边被月光浸透的脸。
他似嘲似笑,语气平淡,“我尚不敢说了解谢知许,你又是从何得到的结论。”
李鹏飞还想挑拨,林和礼两指朝后轻轻一挥,薛玉不敢造次,押着人离开庭院,李鹏飞一直叫嚣着必须要杀了谢珣,为了燕阳不起内战,这是绝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