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少女容颜圣洁,神色懵懂,谢珣心中暗骂自己色欲熏心,竟因凤妤一句话想歪了。谢珣顶着她探究的目光,只能尴尬咳嗽,掩饰自己的心事。
“知许,你在想什么,耳朵好红。”
她心中好奇,伸手去摸他的耳朵,刚碰到他的耳朵就被谢珣握住手腕,粗哑着声音,“不准摸!”
“为什么?”凤妤脸颊也有点莫名的滚烫。
“……”谢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拦腰抱起凤妤,从屋檐跳下,“天色不早了,洗漱歇息。”
凤妤洗漱后,却一点都不累,或许是见到谢珣的缘故,精神很亢奋。可她知道谢珣连夜行军到胶州,又吃了败仗,回到通州,竟是精疲力尽,她也没去打扰他。她在暖榻上看那些流传到通州的话本子,有一本话本子最是夸张,详细描述谢珣带宁州铁骑怎么屠杀胶州无辜城民。
“真过分!”
文人酸儒一支笔,黑白颠倒,偏偏隔着千山万水,又很难澄清,他们真是占尽天时地利,这是有人在背后煽动的一场舆论,精准打击。
也难怪谢珣焦躁不甘。
暖榻边窗户大开,凉风徐徐,凤妤披着一件薄毯在看话本子,谢珣从窗户探进来,手肘撑在边缘,“还没睡?”
“看话本子!”凤妤扬了扬话本子。
“忘了问你。”谢珣有点不自在,“生辰礼,你喜欢吗?”
“喜欢!”凤妤兴奋地拉着他的手臂,“真是太精致了,你从哪儿寻到的,我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金枝玉叶。”
“你怎么知道是我寻的,不是我亲手打造的?”
“你又不懂首饰,这样的头饰燕阳也不流行,制作工艺繁琐,且女子不爱金蝉为饰。那片金叶的锻造打磨需三年以上,叶上的金蝉栩栩如生,怕也需要工匠几年功夫,短短数月你可做不到。”凤妤戏谑说,“这件首饰需要很精通金玉锻造的工匠师傅。”
“行家!”谢珣竖起拇指,“我也想亲手给你雕刻,可惜浪费几块玉石,被二哥训了,只好从库房里寻一件合心意的礼物给你。”
“库房怎么会有这么精美的首饰?”
“这就要说起二哥的高瞻远瞩,他前几年在卖家产时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把侯府的库房搬到宁州来。库房里有许多老物件,等没钱再考虑拿出去典当。”毕竟是五代积累,财富很是可观,可惜当时没有把库房全搬到宁州。
“这像是桑南的东西。”金枝玉叶就在她的首饰盒里,在燕阳很少见,西洲一名金玉工匠说像是桑南的东西,“等你生辰时,我戴给你看。”
谢珣目光一黯,怕凤妤看出什么,他笑了笑,“好啊!”
生辰啊!
他生辰时,怕是不在通州,凤妤专程过来陪他过生辰,怕是要失望了,他在胶州城门前已下了战帖,十日后要出兵胶州,他决不食言,后日他就要启程去胶州。
他深深地看着凤妤,灯下看美人月下看花,别有一番风情,他不想欺骗她,“阿妤,我要只身进胶州,怕是不能陪你过生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