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灿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是合法商人,只做不违背法律的事情。”
卢系资本进入法兰克福的时间,其实比较晚,早在去年五六月份,就有第一批国际游资在西德布局,譬如美林欧洲,只是他们运气不太好,在西德的经济严控政策下,大多亏本。
半年之后,实力更庞大的国际游资,卷土重来,卢系资本就是其中之一。
这次马克汇率的暴增,与卢系资本关系不是很大,康丁采取更稳健的股市与期权并进的投资策略,导致卢系资本购买汇率合约的数额不是很大。
当然,这个“不大”也是相对而言。
据卢灿所知,康丁和他的伙伴们,陆陆续续买了价值将近八千万美元的看涨期权,又定向清扫十多家西德核心企业的流通股。当这些西德大公司的流通股严重不足时,又会拉动股价的直接飙升,反过来再度推动西德马克对美元汇率的上涨……这一恶性循环,很可怕。
一月底,数量庞大的季度期权合约进入兑付期,西德政府再也无法控制汇率动向。
原本就是政府导向的汇率升值,此时如野牛狂奔,一个月升值12%,这个数据的疯狂程度,与“东京行动”初期的日円升值,相差无几。
西德财政部长格哈德·斯托滕贝,为推卸“控制不力”的责任,召开新闻发布会,甩锅给国际游资,做出“严控国际游资”的威胁。
当然,国际游资包括卢系资本也不冤,确实是他们干的。但这是金钱游戏,既然要玩游戏,规则范围之内的一方能赚钱,只能说明输的一方能力不足,耍赖就没意思,要么就别玩。
鉴于卢系资本过去几年的“劣迹”,以及康丁从香江回法兰克福时不小心被媒体在机场发现,于是,西德的诸多媒体,开始疯狂报道“卢系资本炒作西德马克汇率”的新闻。
事实上,卢系资本已经打算从期权市场撤场,仅保留股票市场上的资本,所以,西德财政部长格哈德·斯托滕贝的威胁,对卢系资本并不构成威胁。
卢灿不想多谈这件事,让丁一忠帮忙拿起纸袋,对卡尔和玛莎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既然来香江……中午我请客,博物馆餐厅有几位大师傅做的中餐,味道很不错,一起去尝尝。”
“ok!”卡尔无所谓的耸耸肩。
只是让两人没想到的是,卢灿带着两人,走进了博物馆公共食堂……
还真不是卢灿故意轻慢,虎博的餐厅,条件不差。
虎博老爷子多,这些老爷子们口味刁钻的很,找来的三位主厨,手艺相当不错,一位主打鲁菜,另一位主打本帮菜,还有一位是粤菜,这三位搁外面开个星级饭馆绝对没问题。
等餐厅服务员下去之后,卢灿斟茶时笑问,“来香江多长时间?准备玩多久?”
“有几天,准备再玩两天就回去。”卡尔抬手示意布莱克,“玛莎还有工作。”
玛莎·布莱克低着头,有些诧异卡尔为什么会撒谎?要知道,两人出来有一个多月,虽然不全待在香江,但在香江滞留也超过二十天。
又听卢灿笑问,“有计划去沙田大院坐坐吗?”
卡尔摇摇头,“谢谢,这次出来陪玛莎散心,就不去了!”
卢灿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玛莎小口喝着略有些苦涩的茶汤,不参与对话,但直觉告诉她,这两个男人之间……有蹊跷。看似熟悉,实则彼此给人的感觉很陌生;说陌生,但言谈之间似乎还真有些关系。
见气氛有些尴尬,玛莎笑着问卢灿,“维文,我看过博物馆的介绍,成立时间并不长,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短时间将博物馆做到这样的程度?”
“是采访吗?”卢灿哈哈一笑。
玛莎当然想要采访,可这不现实,眼睛眯了起来微笑摇头,“当然不……只是朋友间的交流。”
“别忘了!香江的背后,可是靠着一个有着五千年历史的文明古国。”卢灿做个手势,“他的面积有整个欧洲大,历史比欧洲更悠久。当你理解这些,就应该,做到你说的那一点,并不难。”
卢灿一边笑着回答玛莎的问题,一边琢磨着卡尔来香江的目的。原本以为他应该会去沙田大院拜访爷爷,可没想到,对方根本没这意思。那……他来香江真是为了旅游?
卡尔也在想着这件事。
卢家的实力已经考察过,即便资料不完整,可依旧要比家族的那些族老们想象中还要庞大。这一点,已经从香江、台北和新加坡三地,获得证明。卢系资本在这三个地方,不仅拥有庞大的影响力,其投资工作做得非常扎实,根扎得深,可不是那种有几个闲钱漂在空中风一吹就散的闲散投资。而这,还没算上卢系资本在金融领域的影响力……
哈布斯堡家族必须重新正视、思考和与定位卢家的关系!
在卡尔看来,双方下一次的正式接触与交流,应该是父亲或者夏洛特姑姑的弟弟后人,亦或者还存世的夏洛特姑姑的妹妹,直接来香江,去沙田大院拜访卢嘉锡,与卢嘉锡就当年那些事,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机会只有一次!
也正因如此,卡尔不打算自己轻率地上门,浪费这样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