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位管家在汉纳特耳边轻声提醒,他似乎这才回过神,抬手对卢灿两人招招,“快坐!我是艾德的父亲,想来……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卢灿微笑点头,“我听艾德说……你不是在度假吗?”
汉纳特公爵摊摊手,“喏,我现在也在度假。”
好吧,这话也没错,卢灿耸耸肩,又将温碧璃介绍给汉纳特认识,“这是吉尼亚,我夫人。”
“公爵大人,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温碧璃微微屈身。
“见到你们,我也很开心。”汉纳特笑眯眯地点点头,再度抬手示意,“你和维文很般配,一起坐吧。”
卢灿牵着温碧璃的胳膊,在汉纳特的对面坐下来,又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汉纳特公爵,你……找我有事?”
汉纳特那粗壮的手指,朝卢灿点点,又笑笑摇头,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接着叹了口气,“当年夏洛特姑姑回荷兰,很不凑巧,我去约翰内斯堡办事,家族在南非投资了一点矿产……很遗憾,没能见到她。等我赶回来时,又听到那个让人伤心的消息……”
卢灿的眉头抖了抖。
借口总是有的!他很想问一句,那空难事件之后呢?为什么没见你?
不过,现在追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他哦了一声后,沉默几秒,手臂抬起,手掌摊开,手心向上,“你想表达什么意思?当年的事,我爷爷几乎从不对我提及,个中对错,我并不清楚。你现在说这些,是想说……对于当年的事情,你没有任何过失?是不是?”
卢灿的语气不是很好,温碧璃连忙伸手压在他的胳膊上。
汉纳特皱着眉头,猛地坐直,盯着卢灿,“你应该明白,那是一件……谁也不希望看到,不希望发生的事!”
卢灿同样盯着对方,许久,才冷幽幽地反问,“那为什么……没在葬礼上见到任何一位哈布斯堡家族的人?包括你!”
汉纳特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口,又颓然地往沙发上靠去。
没参加夏洛特的葬礼,以及此后十年不曾联系香江卢家,原因很复杂,但最根本的一条却说不出口。
虢夺瓜分原本属于夏洛特及其后人利益,是原因之一,但不是关键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当时家族的人,对于夏洛特嫁给一位亚洲人,大多数都心存反感。这一条才是大家都不愿意去香江的根本原因。
可这种理由,涉及到卢灿爷爷,无法说出口。
场面非常安静。
管家带着侍者送来咖啡,看了眼汉纳特公爵和卢灿,被汉纳特挥挥手让其退下。
汉纳特的手掌在秃顶上摩梭几下,舒缓情绪之后,又看向卢灿,“你这次来荷兰,是为了查询当年的事吧,我今天约你,就是告诉你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见面就说,不是更干脆?非得先要给自己做切割!卢灿拿起汤勺,在咖啡杯中搅拌两下,做出倾听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