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着七十年代石油危机的爆发,欧洲整体经济低迷,再加上弗伦茨基金管理制度的逐渐僵化,导致最近几年,基金的分红效益,不如人意,部分产业出现严重亏损。
奥托等人虽然从不联系卢家,可并不意味着他们不关注。
这些年,他们一直透过领事馆及合作商业体,盯着卢家。卢家在谷底沉沦,他们一清二楚,卢家或者说卢系资本在短短八年时间跃升成为世界级资本体的过程,同样很清楚。
这期间,就是否需要和卢家产生关联,哈布斯堡家族内部,讨论过几次,可反对接触的声音很大,遂即不了了之。
奥托很清楚为什么多数人不愿意接触。
理由很简单,一旦接触并寻求,势必要给与卢家一定的补偿。可是谁又愿意放弃享受三十年的既得利益?罗伯特不会,夏洛特的几位侄子及妹妹,同样也不会。
奥托本人其实也不太想接触,有时候甚至腹黑的想过,要是那位堂姐早早就不在人世,没有十年前回乡探亲这码事,多省心!
直到卢此次灿现身比利时,奥托才不得不面对,安排卡尔前去探探口风。
父子二人靠在围垛边,一个抽烟斗,另一个抽雪茄,各自沉默地想着心事。
卡尔与父亲想的不太一样,他倾向于接触。
在他看来,现在正是接触卢家的最佳时机,也是与卢系资本合作的最好时机。
卢系资本在法国和英国有着巨额投资,很明显想要全面开拓欧洲市场,而在欧洲,哈布斯堡家族的弗伦茨基金显然具备成为卢系资本合作方的条件。
卢灿是个精明而理智的投资人,不太可能拒绝双方合作,这也就为化解两家恩怨提供良好基础。
当然,合作还有个前提,那就是需要创造双方能体面的淡化当年恩怨的氛围,而这,可能需要家族在某些方面做出一定的姿态。
想了许久,卡尔迟疑地问道,“父亲,家族能为卢灿……或者卢灿的爷爷,在荷兰或比利时,谋取一个爵位吗?”
“勋爵吗?要是勋爵,没多大难度。”奥托明白儿子的意思,无非是等双方正式接触时,面子上好看一些,有个缓颊。
“勋爵怕是不成。”卡尔连连摇头——勋爵是名誉爵位,除了名头,啥也没有,糊弄谁呢?
奥托皱着眉头,“实封爵位……不好操作。比利时的王室有受制,几乎没什么话语权,要走通渠道,你知道有多难。至于荷兰王室……贝亚特那个女人,可不太好说话。”
他口中的贝亚特,就是荷兰女王贝娅特丽克丝。虽然荷兰王室与哈布斯堡家族关系不错,但这位女王的性格特别执拗,曾因与有二战德军服役经历的丈夫克劳斯结婚遭到反对时,两度以退位来威胁。
卡尔揉着眉心,还是建议道,“父亲,我觉得……你还是试试看。维文在和我对话时,多次提到,他爷爷是关键……从这也能判断出,其实他自己的心理障碍并不重。这也意味着,他应该猜测到我去接触他的用意,也就是说,他对于合作,并不排斥。”
这家伙把卢灿的心理琢磨得很透!
奥托端着烟斗沉吟不语。
如果能花费较小的代价,把当年的恩怨摆平,奥托还是乐见其成的。
毕竟,卢灿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卢家。
许久,他点点头,“我试试。”
…………
另一边,卢灿和温碧璃已经抵达沃登位于洛斯杜伊宁区的别墅。
沃登夫人带着两个十来岁的女儿站在门厅处迎接,很正式隆重。
温碧璃准备的很妥当,赠送给沃登大女儿一串猫眼玉手链,小女儿则是一对红翡耳钉。
饰品很漂亮,沃登夫人开心地拉着温碧璃去看她准备的茶点。
卢灿几人直接走上二楼的收藏间。
沃登的藏品都是画作,因此,收藏间采取的是桁架挂画模式,大大小小的画幅,悬挂在桁架和墙上,走进去后,一览无余。
一进门,卢灿就很庆幸,幸亏自己来了。
在沃登的收藏室中,还有两幅画并不在名录中,两幅都是未完成的画作,一幅是半涂色画布画稿,另一幅干脆是画布线稿。
即便是未完成,可在卢灿看来,这两幅可能是沃登所有藏品中最名贵的作品!
虎园博物馆有四幅梵高的素描,而眼前的这两幅,虽然未曾署名,但线稿的风格,与虎博所藏四幅,异曲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