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托奥挠了挠头,迟疑了会才说道,“我给巴蒂尔总裁打过电话……听他的意思……好像有点事,但没说。你真不知道?”
这些话原本是不该和丁一忠说的,可埃托奥认为,丁是卢灿的心腹,应该知道些内情,说了也没关系,他还指望丁一忠能帮到自己呢。
丁一忠看似粗豪,实则他在卢灿身边将近五年时间,早已经锻炼得心细如发,又怎会看不破埃托奥的那点小心思。嘿嘿一笑后,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你和维斯伯格联系过?他现在怎么样?”
抛开维斯伯格的特殊身份,丁一忠觉得那人不错。
“联系过一次,前天下午。他说……近期可能要出一趟远门。”埃托奥的神情有些凝重,“猜不透他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维斯伯格是洛林银行安保总监,埃托奥是总裁巴蒂尔的专职安保兼司机,两人关系一直不错。因此,在埃托奥隐隐察觉维斯伯格出问题之后,非常担心自己被牵连,这才有今天这一系列的试探与对话。
丁一忠知道事情起因,但他同样不清楚结果,对埃托奥的焦虑,连安慰的话都不知怎么说。
事实上,巴蒂尔和钱伟已经解决维斯伯格带来的问题。
方法是什么?呵呵,很简单——钱!
双方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洛林银行拿出一笔让人难以拒绝的钱,最终让维斯伯格同意,带着妻子及女儿,在几名安保人员的护送下,悄无声息移民新西兰!
维斯伯格的消失,无疑会让国际刑警组织加大对洛林银行的监控,也因此,钱伟和巴蒂尔最近很是恼火,偏偏卢灿又在此时掀起“清查审计”工作。
此时,钱伟和温碧璃正在他的办公室,聊有关审计的事情,气氛有些压抑。
“三夫人,卢东家……一定要现在审计吗?这不……”钱伟眉头紧锁,将“添乱”两个字憋了回去。自从昨天接到卢灿的审计通知电话,他就琢磨着该怎么和对方聊聊,在他看来,这会真的不是审计洛林银行的时机,没想到,今天温碧璃就赶回卢森堡。
温碧璃两根葱白手指,捏着茶盅,对钱伟淡淡一笑,“钱叔,你的意思……”
“我不反对审计!”钱伟连忙坐直身体,先表明自己的态度,遂即又说道,“事实上,那天从布鲁塞尔回来,我就对巴蒂尔说过,等忙完这阵子,就必须要接受大华银行派驻的审计组,对洛林银行进行一次彻底的财务及人事的核查审计。”
温碧璃敏锐的从这段话中听出钱伟所希望的两点,第一是审计的时间往后推一推,第二是先由大华银行内部进行自查。她轻笑摇头,“钱叔,阿灿的性格你也了解,你觉得他做出的决定会轻易改变吗?艾伦他们明天就到,你还是尽快安排巴蒂尔他们配合工作。”
浅酌一口清茶后,温碧璃放下茶盅,又道,“钱叔,洛林银行究竟怎么回事?这次来卢森堡,怎么接二连三的爆雷,还都在阿灿身边爆雷,巴蒂尔的工作,怎么做的?也太敷衍了吧。”
钱伟毕竟是卢灿父亲的朋友,温碧璃很给面子,刚才这句话已经在暗示,该甩锅就赶紧甩锅,巴蒂尔很适合顶雷!
也不知是钱伟没听明白,还是真的对这次审计非常反感而负气,他并没有顺着这句话往下琢磨,反而皱着眉头说道,“三夫人,如果这次审计,查出洛林银行出问题,我会负责。”
此言一出,温碧璃娥眉微蹙,心中叹了口气,钱伟这次要栽!
又听钱伟问道,“卢东家这会还在根特城?三夫人,我准备明天上去见见东家,您看……”
温碧璃立即摇头,“我不建议你这么做!你手头工作那么多,既有马克行动的资金调派,还要配合艾伦进行审计……做好手头工作吧。至于阿灿……他明天应该不在根特城,行程规划中,他明天去布鲁日拜访华光船务的赵老夫妇。”
…………
卢灿已经抵达尤伦斯爵士家中。
尤伦斯男爵的全名叫做“马洛德·爱伦堡·尤伦斯·威廉斯坦”,其中,“尤伦斯”是他的父姓,“威廉斯坦”是他的家族称呼,正式爵位是“爱伦堡男爵”,他的本名叫“马洛德”。
威廉斯坦家族的封地,是一座毗邻莱斯河的庄园城堡,景色不错。
这座庄园城堡,始建于十七世纪末,高大的哨楼和斑驳的城堡,昭示着尼德兰王国时期的军武雄风。庄园内还有将近两百英亩的山林及葡萄园,以及六十多英亩的一片湖区。
走进城堡之后,最吸引卢灿注意力的是沿着正门通道两侧墙壁上悬挂的一溜油画,全是英国着名画家威廉·约瑟夫·特纳的作品,左右各七件,合计十四幅。
就这十四幅油画,就已经让卢灿自感不虚此行。
特纳是英国自由资本主义时期着名的浪漫派画家,以独树一帜的色彩表现和狂风暴雨的绘画题材而闻名,有着“绘画界的莫扎特”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