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家诗》是刘克庄在任职枢密院编修官时,编选的文集,此后又有谢枋得增补。至于今天我们所能看到的《千家诗》,则是清代王相在宋代《千家诗》的基础上,进行的再编。
所以,这套刘克庄署名编选的《千家诗》,不仅是文选资料,更是研究考证的历史资料。
整套六卷,很完整,品相也相当不错,很有收藏价值。
除开中国藏品,还有二十多件东洋的肉笔画、浮世绘以及东洋德川幕府到明治时期的一些文选。其中有一套《尼德兰本草和解》十二卷,卢灿比较眼馋。
“兰学”在东洋的近代历史中,占据相当重要的地位。
所谓“兰学”是指尼德兰王国强盛期,海上马车夫跑遍全球,将很多西方的先进技术和思想,带到了东洋,对东洋的部分学者,产生很大触动,进而掀起一阵“学习西方科技”的浪潮。
当时他们把西方科学技术统称为兰学,即东洋锁国时代通过荷兰传入的西方科学文化知识,统一称之为“兰学”。后来又扩展至……基于这股浪潮中出现的各种学说,都被称之为“兰学”。
《尼德兰本草和解》就是“兰学”浪潮中东洋医学的重要代表。其作者为德川幕府医官野吕元丈,成书于享保十六年,即公元1730年。
这套《尼德兰本草和解》,如果放在东京,能成为国宝级文化财。
还有十多件来自印度的艺术品,大多为各式各样的印度教三大主神梵天、湿婆神、毗湿奴的铜像,剩余的则是来自东南亚的佛头和法器。
收藏室的前半部分是几排书架,摆放着各种古籍和字画,后半部分是单独展台,有机玻璃罩罩着各种铜像佛头以及金银器。
卢灿转了一圈,在最内侧的展台上,还发现几件欧式金银器。
他的目光,很快落在一对中世纪古罗马风格的古董烛台上,目光微凝。
这对烛台,高有四十公分,圆盘底座,烛盘形状为直径十公分的波斯菊形态,几瓣花瓣弓起后再垂落形成烛泪池,花瓣的中心有一根三公分长度的烛针。
底座圆盘和烛盘之间的支柱,为罗马柱形态八块隆起的圆弧包裹着柱心,柱心的直径约为五公分。在距离烛盘三分之一处,是双层内凹的包金,这是烛台持手处。
整个烛台,线条优美,古朴典雅、端庄大方。
卢灿仔细看了一遍这对烛台后,再抬头对身边的西蒙斯笑笑,“能打开玻璃罩,上手看看吗?”
刚才就觉得这对烛台非常眼熟,现在,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当年去法国,从康丁手中买到的那对烛台,与这对,几乎一模一样!
“维文对欧洲艺术品也有兴趣?”西蒙斯从展柜的抽屉中,摸出钥匙,一边开锁一边得意的笑道,“这对烛台可不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是我早几年从一位朋友那赌球赢来的。我父亲觉得是中世纪法国宫廷出品,还算不错,也就放在一起陈列。”
“运气不错!”卢灿面带微笑,应付一句。
玻璃罩开启,西蒙斯取出一只,递给卢灿。
这件烛台要比自己从康丁手中得到的两件,破损严重一些,譬如手持处的包金金箔片,已经不见了。再掂量两下,台柱为空心柱。
“那一件也给我看看。”卢灿又指指另外一件。
等两件烛台在手后,他再度对着灯光细细看了一遍,几乎可以确信,这件两件东西与那两件,应该出自一人之手,或者一个工坊之手。如果考虑中世纪的欧洲金银器制作工坊的工作特点——几乎都是“独家经营”,因此一个工坊其实也就是一位匠人,充其量匠人的家属,在旁边帮忙。
所以,还是出自一人之手。
这就有意思了。
是巧合,还是别有用意?
现场不方便检查是否可以扭动烛台底盘,无法验证台柱内部是否还隐藏着什么。
不管有没有,这两件烛台,无论如何都得拿到!
两只手各掂量一件烛台,似乎很是新奇。
过了好一会儿,卢灿偏头笑问,“西蒙斯,你刚才说亚洲艺术品不对外售卖。这对烛台可不是亚洲艺术品,只是你赌球侥幸赢来的战利品,所以……这对烛台,转让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