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驻的酒店看起来破破烂烂,在比利时却非常有名,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的比利时十大古迹建筑之一,文艺复兴时期建筑的代表,据说兴建于十六世纪中期,曾经作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巡视尼德兰王国时的行宫。
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风格,强调对称性、比例,大量运用几何图形,讲究规律性。
在表现上,文艺复兴时期建筑更偏向于用柱子,壁柱和门楣的有序排列,以及使用半圆形拱门,半球形穹顶,壁龛和小山丘,来取代更复杂和不规则轮廓的中世纪建筑。
顺便说一句,查理五世就出生于根特,但是,比利时人对他的印象并不好,因为教派问题,查理五世曾经对尼德兰王国实施严酷的惩罚。
查理五世虽然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但他更多时间都待在西班牙,这栋行宫建筑建成之后,他只居住了不到两个月,便赠送给抚养他长大的姑姑,也就是萨伏伊公爵夫人,史书称之为“奥地利的玛格丽特公主”。
此后,这栋庞大的建筑,就一直属于萨伏伊公爵的后人所有。
老建筑需要维护,这笔开销可不小。
随着尼德兰王国的解体,比利时王国肯定不愿意供养一位国外公爵,于是,萨伏伊公爵后人陷入窘境,在十九世纪末,被迫将这栋建筑改为酒店,以此来筹集维护建筑的庞大开支,顺便赚点生活费。
因此,这家酒店如同卢森堡的圣莫里斯酒店一样,成为有名的“贵圈内部酒店”。外表虽然有些陈旧,内部却是十分奢华,巨大的水晶吊灯,高挑的包金箔罗马柱、猩红的波斯地毯,金黄色的天鹅绒帷幔,连家具都是一水的洛可可艺术精品。
踩着厚厚的地毯回到房间,温碧璃立即掩上房门,将手中纸片摊开,递给卢灿,“阿灿,你……准备和他们见面吗?”
这个问题,她憋了一路,问出来后,长舒一口气。
在这个问题上,卢灿一直很矛盾,踌躇良久,反问道,“你的建议呢?”
这两天,他已经将部分内情和自己的猜测,告诉温碧璃,因此,温碧璃也知道卢犹豫不决的原因——两家恩怨未明,对方对卢家的态度,可说不上友好,甚至敌视。
如果卢灿主动上门,有点上杆子的意思。
她搓着修长的手指,想了会后,指指纸片上的一个人名,“要不……先接触他?”
她所指的名字,是汉纳特·弗朗茨公爵的长子,艾德·卡尔·弗朗茨。
阿忠带回来的信息显示,艾德今年二十二岁,刚从法语布鲁塞尔自由大学毕业。
布鲁塞尔自由大学建校于1834年,后因比利时语言纷争,于1970年拆分为法语布鲁塞尔自由大学(简称ulb)、荷语布鲁塞尔自由大学(简称vub),分别用法语和荷兰语作为主要授课语言。两校共用“布鲁塞尔自由大学”这一名称,但是实际上是各自独立的教学实体,连校领导都是两套班子。
毕业后,艾德并没有加入比利时王室侍卫团,而是选择成为法语报刊《自由比利时报》驻根特城的实习记者,其原因是他是一位文学爱好者,偶尔会发表诗歌什么的。
这种文学青年,应该好接触。
卢灿点了点头,同意温碧璃的建议。
两人商量着怎么“偶遇艾德”时,走廊传来阿忠的声音。不一会,阿忠敲门进来,带酒店服务生送来今天逛二手市场时买下的物件。
丁一忠给服务生付完小费,正打算离开,卢灿对他招招手,“阿忠,你等会,过来聊聊。”
卢灿想听听他对维斯伯格的看法——有关汉纳特·弗朗茨公爵的信息,能如此详细,肯定是维斯伯格的功劳。
要知道,阿忠可不会法语或者荷兰语,还长着一张东方人的面孔,想要在根特打听消息,并不容易。
卢灿扬扬纸片,笑问,“怎么打听的消息?不错,挺详细的。”
丁一忠咧嘴一笑,“维斯伯格手中有一张国际刑警组织的证件,他在别墅区的安保人员面前,自称国际刑警,来调查一桩案件。这不……两名门卫安保,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
卢灿眉头一皱,国际刑警证件?
想了会,卢灿皱着眉头问道,“证件你看了吗?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知道真假,没见过真的什么样。维斯伯格倒是解释了一句,是他他找战友弄的,主要是图办事方便些。”丁一忠挠了挠头。
这可是新情况!
如果维斯伯格真是国际刑警……这种人对于卢家而言,绝对是危险人物!
卢灿几乎一瞬间,就将刚才路上想要重用对方的想法推翻。
要不是对方在洛林银行待了将近五年,卢灿甚至都想建议钱伟开除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