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记忆中,古风从未提过他有家庭孩子,不过,这一世,卢灿从张老那儿知道,古风已经结婚。事发后,媳妇儿子被张老安置回东北老家,还等着他回家呢。
算了,等找到人再说吧。
卢灿看了眼刘玉伟,这条重要消息,可没告诉自己,又追问,“那他媳妇……也跟着一起跑了?”
“他媳妇往哪儿跑?还带这个女儿呢。”
刘玉伟同样很错愕,这条消息,他同样不知道,“哎呀,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彭镇连忙解释,“我也是中秋节看我姑姑时,刚听说的消息。你是大忙人,平时可不好找你。”
刘玉伟被噎了一下,他的事情很多很杂,找古风只是捎带,总不能正事不干专门过问这事吧。
“现在知道也不晚。”卢灿抬抬手,笑着打断两人的对话,“总归是条好消息。”
古风在休家庄有妻室,这就是条根。即便感情不深,可毕竟也是他媳妇,一起生活三四年,总有些牵挂,想来,他媳妇应该知道他的去向。
出了斗门镇,车况变差,一路颠簸,倒是青山绿水金黄色的晚稻田,很是养眼。
围绕着山脚、溪边,布局着大大小小的村落。彭镇介绍说,这些小村庄,大多是同一姓氏的居住地。
在中国南方地区,大体都是以姓氏结社,以血缘为宗的群居布局。
休家庄就是如此,全庄一共有两千三百多人口,五百多户,超过七成都姓休。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来到休家庄。
车子停在村口再也开不进去,卢灿下车。
顺着刘玉伟手指方向看去,对面向阳的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石头垒就的房屋。村前一条小溪蜿蜒流淌,溪边还有不少妇人在洗涮,有几个孩子在水中嬉闹。
刘玉伟问了句,“阿灿,是去族长家……还是直接去古风家?”
“去古风家。”既然知道古风已经成家,自然直接上门。
留下一人看车,彭镇带路问路,一行人紧随其后,拎着礼物步行上山。
很快就有村里人出来询问。
幸亏有彭镇,这里的俚语,卢灿根本听不懂。
有围拢的孩童,听说去休寡妇家,立即撒开腿跑了,估计是去报信。
休贵头家不在村子中心,很有一小段路要走。
走着走着,大家发现队伍的后面,缀着越来越多的村中汉子。这些人的眼光,可不是那么和善。
丁一忠、顾金全,还有蒂姆的安保和刘玉伟带来的司机,都警觉起来。彭镇跑过去,大声呵斥,可那些人只是笑笑,并没散去,还有两位认识的,上前与彭镇攀谈两句。
与其在这纠缠,还不如到了休贵头家中说清楚。刘玉伟喊上彭镇,大家加快脚步。
休贵头的家境不错,刚建成不久的红砖青瓦房,高高的台阶后是两扇红漆枣木大门。此时,他家台阶上,坐着一位四十来岁的汉子,端着烟斗,目光不善地望着来客。
这是休贵头的兄弟休老二。彭镇向卢灿一行介绍后,上前搭话,“休老二,你大哥在家吗?”
休老二在台阶上磕磕烟袋杆,瓮声道,“不在!就娘们唧唧的在家,不方便待客!”
“上次就跟你们小队长说过,赵总他们不是来找事的,他们找古兄弟,是认亲的!人家是香江大富商,这是大好事,你们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没听说我妹夫有什么香江亲戚。”烟斗中年男子兀自摇摇头,“他不在家,等他回来,我问问他再说。今天,这个家,是不让进的。”
卢灿让丁一忠几人将礼物放在台阶上,自己上前一步,笑问,“休家老二,识字吗?”
烟斗中年,抬头看看卢灿,目光疑惑。
估摸着对方大概字,卢灿从包里掏出张老写给古风的信件,“喏,这是古风的老师,京城张老爷子写给他的信!没封口,你可以看看!你妹夫的老师病重,在香江救治,我们来找他,是因为他老师想见他最后一面。”
等对方将信将疑地接过信后,卢灿又笑着补充了一句,“你们休家别拿古风当摇钱树,他这棵树,根子很深。你们在他困难时帮一把,就凭这个恩情,已经可以荣华富贵一辈子。别想太多其它有的没的。”
对于休家庄为什么竭力掩藏古风的行踪,卢灿也有所猜度。
其一是怕赝品案爆发,整个休家受到连累。
其次嘛,无非是古风的作伪手艺很好,他们怕丢掉这棵摇钱树,想要长期控制。
他的猜测,已经接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