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卢灿笑笑抬手,示意他先行,边走边问,“是好消息吗?”
“也算是……好消息吧。”刘玉伟回头笑笑。
“上次你和我大舅哥来斗门之后,不是发现张盛那条线嘛。”
卢灿点点头,刘玉伟接着说道,“我安排人盯着张盛,花了很长时间,终于摸清他的进货渠道,就在龙坛大队的一座土窑。可当我们带人去龙坛时,那座土窑已经被捣毁……”
这些消息卢灿都已经透过霍家渠道知道,还看过霍家送来的瓷片,确认是古元的手笔。中途应该是走漏了风声,被对方毁坏土窑,藏行隐迹。
卢灿希望听到新消息,可能刘玉伟想要完整讲述,又说了一遍。
卢灿点点头,“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刘玉伟笑容绽放,抬手摆摆,又接着说下去,“土窑建造的很隐秘,我们四下打听,可毕竟是外乡人,当地人都说不知道。后来我拜托斗门镇公所的工作人员,私下调查。才有了结果。”
这才是卢灿要知道的,他紧跟着问道,“找到人了?”
“也算是找到了,不过……人没再。”
卢灿一怔,找到了,人没在?怎么回事?
蒂姆听得着急,“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
刘玉伟看了眼大舅哥,眉梢挑了挑,最终还是笑着说道,“那口土窑,是龙坛生产队休家庄所建。休家是龙坛大队的大家族,休家庄有一千多人口,都是一个宗族,因此口风很紧,即便有外姓人知道,他们也说是砖窑,故而我们一直查不到原主人。”
确实是个好消息,卢灿又问,“人不在……是怎么一回事?”
刘玉伟拍了拍额头,露出一丝懊悔的神色,“都怪我,没和镇公所的人讲清楚。”
这又是怎么回事?卢灿也有些恼火刘玉伟的憨性格,可还是耐着性质对他笑笑,“刘哥先不忙着自责,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休家烧仿古瓷当真瓷卖,原本就见不得光,卖得又多是港客,很怕警方追查。”
“先前他们被我们查到休家庄,他们已经担惊受怕,后来又被镇公所的人明察暗访,所以……”刘玉伟看了卢灿一眼,表情无奈,“他们以为犯事了,所以休家有人劝掇着你要找的那位……跑了。”
晕!跑了?
“他一人跑了还是有休家人陪同?休家人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此时,三人已经翻过河堤,来到轿车旁,蒂姆一路上也在听,这会插话问到关键点。
“我特意去了一次,还买了礼品,解释我们只是寻人不找事,可他们还是说不知道。”
说到这里,刘玉伟也有些委屈——休家的假货,大多通过各种渠道出售给港客,所以,他一口的香江口音,说不找事,怎么解释人家就是不信。
卢灿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庙在和尚跑不远!这次我带来信物,只要休家人把信物交给古师兄,他自己就会现身。这件事,真的太感谢你了!咱们上车!”
区区两年,斗门镇的变化巨大,路边的商贾店铺明显多了起来,路上行人的衣衫也变得色彩丰富,不少年轻人穿着港澳地区流传过来的喇叭裤,裤脚一甩一甩的像扫地僧。
沿海城市的变化,要比内地大得多。
车子路过张盛的店铺时,卢灿想起自己还在这里购买到康有为康南海的双联玉章,便随口问道,“那个张盛……还在倒卖古董?”
刘玉伟笑笑摇头,“没了,他犯事被抓,判了十年。”
卢灿哑然失笑,真不能小瞧任何人!
张盛被抓,极大可能就是眼前这位看起来憨不留丢的刘玉伟的手笔!
上次去张盛那儿,自从发现张盛透过霍家码头的桥段长来走私货物,卢灿就察觉到,刘玉伟就对他起了杀意。没想到,等跟踪张盛找到窑口之后,刘玉伟就痛下杀手。
卢灿忽然醒悟过来,古元跑路的原因在这儿呢——张盛是休家假货的渠道之一,被抓后判了十年,消息传出来之后,一条线上的古元,肯定害怕,不跑才怪!
蒂姆显然没想到这么多,双眼在斗门古街两侧寻梭,看了一会,扭头问刘玉伟,“不是说古街修缮工作已经启动,怎么没见动工的迹象?”
他来斗门,还捎带着霍家巡视项目进度的目的。
刘玉伟连忙解释,“动了动了!先修的镇公所,街面还没动,在二期工程中。”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卢灿苦笑摇头,市场经济风潮涌起,歪风也开始盛行。
古街修缮工程,竟然从镇公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