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虽然是低税率地区,比美日英法等国都低,可超线部分的征税还是挺重的,1985年公司利润超线部分要缴纳15%的利得税;个人所得超线部分最高要征收25%。
众多富豪去注册海外离岛公司,是有原因的。
“布尔曼的东西中,有两件明代瓷器,许胖子拿走了。他说他来跟你说…给你打电话了么?”赵太来悄咪咪给许胖子上了一回眼药。
几家公司都知道卢灿往虎博扒拉展品,因此,有好东西,大多都给他留着。
许胖子当然……没说。
最近两年香江及东南亚经济发展得很好,正是拍卖行疯狂扩张的时候,许胖子让公司的征集部员工,撒丫子满世界找重量级拍品,这会儿遇到两件明代瓷器,怎么可能告诉卢灿?
虎博的瓷器馆非常庞大,清代瓷器的官窑样,已经集齐,可明代的还没有。所以,即便卢灿即便知道赵太来另有小心思,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没有,两件什么东西?”
“一件洪武釉里红石榴尊,另一件是万历青花五彩卷缸,有轻微冲口。”
赵太来笑笑,又摊摊手,“那天布尔曼安排人送货过来,凑巧许胖子也在基金会,把这两件挑出来带走了。我还以为他给你电话了呢。”
“这家伙!”卢灿摇摇头,语气中有些可惜。
洪武釉里红石榴尊,虽然年代更早,可虎博已经存有两件洪武釉里红,不算可惜。
让卢灿有些可惜的是卷缸。卷缸是文房用具中少见的大件物品,放在地上用来盛装各种卷轴,稍微小一点的会放在案台上,盛放墨条、印章或者用坏的毛笔什么。
虎博有一尊康熙朝的青花卷缸,至于万历朝的,还真没有。
赵太来笑着问了句,“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卢灿抬手阻止,“算了,回头我安排人去举牌,不和那家伙吵吵。”
赵太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旋即又点点头。
早年,许胖子和赵太来的关系还不错。
可是,许胖子能力很强,脾气倔,甚至敢跟卢灿拍桌子,在香江艺术基金会中,同样喜欢指手画脚,而赵太来将艺术基金看成自己的基本盘,如同护着鸡仔的母鸡。
这不,两人的矛盾就出来了。
临分别时,卢灿倒是笑着说了句,“许胖子这人我了解,向来对事不对人,有口无心的。老赵,你要是觉得他烦,该怼就怼,让他滚回去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
回环宇大厦的路途中,卢灿接到陈晓的电话,顿时让他眉头紧皱。
邓连茹的背后,肯定有黑手,因此,事发当天卢灿就安排陈晓带人去跟踪调查邓连茹。
原本卢灿的怀疑对象是港督府中某些人,可是,刚刚陈晓来电话,简略汇报了这几天跟踪的成果,让他有些意外。
五天来,邓连茹出席两场拜票活动,又陪同丈夫参加了一次律政司同事的婚礼宴会,还去跑马地邓家走了一趟,又去了《香江时报》和《工商日报》两家报社做了专访。这些都不意外,意外的是——事发至今五天,邓连茹与三菱香江总裁畔柳信雄见了两次面,一次晚餐一次早茶。
如此高频率的会面……难不成这是背后站着畔柳信雄?
卢灿怎么也想不明白,畔柳信雄为什么要参与这件事?
要论自己与畔柳信雄的恩怨……还真没有。
1982年,自己以白武士的形象,入资廖创兴银行,避免后者被三菱香江公司控股,算是两家唯一一次在业务上的直接对垒。但是,彼时畔柳信雄还未上任,他是1983年9月才正式接任三菱香江总裁一职。所以,卢灿没觉得自己和对方有什么纠葛。
正因为没恩怨,卢灿怎么也想不到,畔柳信雄竟然出现在局中?
又因为彼此同时受邀参加深城市府的金融改制探讨会,卢灿与畔柳信雄有过一些接触。此人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精力充沛,斗志昂扬,思维缜密,眼界颇为开阔,是个人才。
假如畔柳信雄真的掺和进这件事,那还真的要好好琢磨,该怎么应对。
如果只对付邓连茹,小菜一碟;如果对上邓连茹,再加上港督府内的不喜欢自己的势力,要善于利用港府经济派的力量,卢灿同样胸有成竹;如果再加上日资……会很吃力,必须小心应对!
要知道,此时的日资,三菱银行几乎处于历史最顶点,可控资本超过六百亿美元,而三菱香江同样也不弱,可控资本在八百亿港元左右,算是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