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昭和四十年(1965年)于京大退休,只他要不是外出,都会住在神奈草庵,我们偶有联系。你过去草庵茶室时,他没在?”平泽兴将纸匣合上,又拴上一根白色丝线,捆扎好后推给卢灿。
卢灿轻拍额头,有些懊恼,“哎呀!前天去高德院游玩,确实看到那间草庵茶室,门开着的,楼上有人在喝茶。可我这边因为当时人多,就没进去!”
平泽兴笑笑,“你说高德院……有什么情况发生吗?”
卢灿抛出自己的疑惑,“我去高德院时发现,高德院的尊佛风格,与宋元时期白莲社的尊佛方法,有些类似,就琢磨着二者是不是有些联系?如果有联系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宋元时期,东洋僧人与中原是不是有一些未被历史记录的交流活动?”
平泽兴想了几秒钟后摇摇头,“我对宗教没多少研究,你的疑问,宫崎应该清楚。他在汉学的很多领域,都有些出人意料的见解。”
回川崎?只怕最近都没时间。
现在只能寄希望宗老去高德院时,顺路拜访宫崎市定。
可是,如果宗老拜访过宫崎市定,昨天就应该给自己来电话,可自己并没有接到电话。
事实就是这么巧合,昨天宗越走了一趟高德院,也找到卢灿所说的草庵茶室,可是,宫崎的家人却说,宫崎市定前一天就应朋友之约出门了。
宗越只能失望离开。
宫崎家人没说出名字的那位朋友,就是当天拜访宫崎市定的曾我部静雄。
从阿倍书屋出来,儿子小石头正在四处找爸妈,迎面狠狠地撞进卢灿的怀中。原本还琢磨着是不是给宗老去电话的卢灿,瞬间被亲情包围,电话什么的,再说吧。
市场内其他店铺,外公外婆他们已经转过一遍,又加上外婆有些倦意,卢灿也就没再去看,一家人返程回酒店。这一趟虽然没捡漏,却也算有所收获,满足了卢灿有一段时间没逛过市场的遗憾。
回到酒店已经接近傍晚,卢灿打算回酒店换套衣服,就陪着家人去伊豆町的小川家私菜馆。刚进房间,山田屿之就随着敲门进来。
卢灿将脱下来的西服,递给孙瑞欣,对山田屿之笑笑,“有事?”
“嗯。”山田屿之点点头,将手中的传真纸递过来,“下午,香江本部办公室发来不少文件传真,我认为这件事比较重要,您请过目。”
卢灿看了眼抬头,传真是招商局集团发给德银投资,德银投资又将其转发到东京。快速的看了一遍内容,大意是招商局集团与深城金管部门经过缜密考虑之后,同意三方共同投资成立深城商业银行。
去年十一月份,卢灿受邀参加深城金融改制座谈会。
深城金管局希望德银投资和大华银行,为东南亚区域商贸过程中的华币结算,提供信用担保。卢灿和钱伟答应下来,并顺势提出成立商业股份制银行建议。
当时,深城金管部门及招商局集团并没有给出回复,德银投资还跟进过一段时间,可恰逢国内爆发“西风”与“东风”方向之争,卢灿赶紧让谈判小组撤了回来,合作投资商业银行也就没了下文。
没想到,时隔半年,又有了回复。袁老发来的传真上说,深城金管部门和招商局集团已经获得各自主管部门的许可,可以启动与德银投资共建城市商业股份制银行的项目谈判。
是个好消息!看来,要尽快安排谈判组去接洽!
“你认为他很重要?”卢灿抖了抖传真纸,有兴致地看了对方一眼,笑道,“传真内容你应该看过,你是怎么看待这次商业合作?”
“哈依!”山田屿之双腿并得笔直,微微低头。
“我不清楚公司是怎么判断中国金融市场以及中国正在坚持的改革开放。不过,据我所知,东洋的金融机构对中国金融政策和开放政策,非常关注。”
“在我参加过的一次金融座谈会上,三菱银行和富士银行的社长都一致认为,只要中国坚持开放政策十年,那么中国现有的金融体系以及货币体系,就完全承担不了其对外贸易的需求,汇率政策的调整也会变得越来越迫切。那时,他们就需要被动接受市场的倒逼从而采取变革措施,金融国际化也就成为必然,越早进入中国金融市场,获利也就越大!”
“我个人认为,这两位的说法和预判,都相当准确。”
“德银投资能拿到深层金管局的城市商业股份银行合作项目,意味着我们先发一步!”
“这是一个不容失去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