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做点正规营生呗。”卢灿伸手拿过两张纸巾,递一张给葛辉,自己也擦了擦嘴,“这年头,经济上去,只要认认真真做生意,什么生意都不难做。”
“哦?那像我手下‘善堂’这帮人……都做什么呢?”葛辉微笑问道。所谓“善堂”就是葛辉名下的“信字堆”,有“杀堂”之称,堂会内部,都不喜欢杀堂称呼,更愿意称之“善堂”。
“那些人看场子,收钱总会吧?”卢灿笑笑反问。
“投资一家综合娱乐中心,搁几张游戏机、台球桌、麻将机……我说的可不是赌桌哦,就是正规的师奶们喜欢玩的普通雀牌,再弄两个包间,放上几台点唱机,弄个ktv包房。如果再有场地,弄个年轻人喜欢的旱冰场,按时间收费。全套下来,除了地租,花不了几个钱,生意好的话,还可以开连锁。”
葛辉手指撑住额头,扣了扣,有些失望。
还以为卢灿有什么好主意呢,他所说的这些,在香江并不罕见,只是没那么系统,甚至堂会里面也有人投资,只是,盈利能力一般,而且竞争对手很多。
“这样啊……”
正琢磨怎么说呢,又听卢灿说道,“一样的生意,百样的玩法。生意做得好不好,不看生意新和老,关键是玩法花样多不多。”
“同样一家游戏厅,这家只是卖投币,另一家时不时组织挑战赛,还给优胜选手一点小奖励证书什么,舅舅,你说哪家生意好?一样的迪厅,这家女士免门票,您说哪家人多?都是麻将厅,人家是按时间抽头,你弄个常年vip,服务周到,端茶递水,您说那些师奶喜欢去哪儿?”
这桩生意赚不赚钱,吴芳不清楚,不过要是能让丈夫上岸,过上平平安安的生活,她还是乐意的。她抬胳膊碰碰葛辉,“行不行的,你试个三个月半年的,不就知道?”
“哎呀,你不懂!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一句话,怼得吴芳面红耳赤!
葛辉有郁闷的理由。
香江归属既定,香江一众大佬,都考虑过未来,譬如向家,又将早年关闭的电影公司重新开张,还注册了正规的义安劳务公司。数字k这边也不缺乏远见之人,葛辉私下与几位创帮大佬如大鼻登、易忠等关系密切的元老聊过,大家也意识到要逐渐上岸。
可是,怎么上岸,一筹莫展。
那天葛栖山回家聊到这事,葛辉很感兴趣,这不,昨天卢灿约早茶,他马上答应下来。
卢灿刚才给出的建议,让他有些失望。
即便综合娱乐中心能赚钱,可这样一家娱乐中心能安置多少人?
最多也就五六十名员工,能超过一百人?
而数字k正式入香堂的成员,就足有五万多人!别的字堆堂口不说,单说他的直属堂口——西庆堂和信字堆,入香堂的成员,就有将近四千人,外围成员更多!
想要将这些人全部纳入这样一家娱乐中心,几乎不现实!
卢灿既然找舅舅聊天,自然有腹案,见状,笑笑道,“舅舅,舅妈的话没错,你可以先试试水,总要有些项目撑场面,收拢核心力量,不丢掉堂口的凝聚力。至于其他人嘛……您可以安排人也去成立一家劳务公司或安保公司,我这边有些业务,需要大量的人力,来保驾护航。”
卢灿伸出手掌,笑着一根根曲下手指。
“首先,今年,我准备在海运业务上发力抄底,新世纪航运需要足够的安保人员护航。纳德轩安保最近两年,被米米卡铜矿、北洋矿业还有缅北这几个地方牵扯太多人力,已经捉襟见肘。我所能想出最好的办法,就是安排您的手下,跟船护航。这一块,需要的人力不少。”
“其次,新世纪航业今年要投资两到三个港口码头项目,同样也需要自己人盯场。像正在谈的北仑港项目,马上要接洽的迪拉瓦港项目,都需要大量自己人。”
“其实,用人的地方还有许多,譬如我郑叔的木材厂,也需要有自己人看管,那地方鱼龙混杂,纳德轩的退役jūn_rén 安保,处理起来,反而不如您手下的那些人得心应手。”
卢灿竖起手指,一会功夫列举出七八条……
葛辉沉默下来,想了很久,又抬头盯着卢灿好一会。
卢灿似乎说得渴了,端起茶杯咽了一口,似乎刚才那番话,只是随口一说。
堂会靠什么生存?不就是人多嘛!
也许,自家外甥没其他心思,可架不住这些撒出去的成员,他们自己会怎么想?
拿了几年卢家给的工资之后,还能想着回数字k吗?
这个决定,葛辉做不了!